第151章 鬼母(二更)(1 / 2)

深海巨蚌的外壳?这么大的一只蚌,那得活了多少年了,怕是得成精了吧。

齐雍先抬腿进了这房间,因为这巨蚌的纹路,这地面并不平整。

姚婴跟着进来,只觉得寒气逼人,在深海之中存活的家伙,都是这般巨大且充满寒气的么?

齐雍往深处走,这个巨蚌能容得下十个人,而且外壳相当厚重。若是在它活着的时候侵犯它,必然被它一下子夹断。

齐雍去检查那些物品,姚婴则走到了边缘,抬头看着这巨蚌外壳的纹路。原来这巨蚌外壳的里面还挺细腻的,抬手触摸,凉气丝丝从手指传入,姚婴也不由跟着一抖。

放开手,她看了看摸过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后再次触摸上去。

“这个东西其实叫砗磲,在很久以前,一些寺庙将其奉为圣物。这个砗磲太大了,不知活了多少年。被搬运到这里,供鬼婆居住?匪夷所思。”齐雍轻声道,像是在给她讲解这个东西的来历。

其实这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常用之物,但很是讲究。无论是床褥还是软垫等物,皆不是普通货。而打开了衣柜,却发现这衣柜里的衣服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不是那种血红色的,是纯白色的。

纯白,从内到外皆是如此。上手一摸,就知是上等的蚕丝,价值不菲。

“住在这里的,或许不是鬼婆。”齐雍放手,一边说道。

没听到姚婴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却发现她面对的内壳,整个人趴在上面。那内壳不平整,是有弧度的,她的身体也随着弯曲,脸也贴在上面。

眼睛闭着,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什么催眠之中,更像是在倾听这砗磲里的声音。

“你干什么呢?”两步走过来,齐雍扣住她肩膀将她扯了起来。

手底下,她浑身在冒着冷气,整个人好像刚刚从冰雪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软软的靠在了他怀里,连呼吸之间都是冷的,齐雍一手罩在她脸上,仔细的摸了摸她的体温,只是一小会儿,她就好像被冰冻过。

“醒醒。”拍她的脸,见她不醒,齐雍伸手触摸巨蚌的内壳试探了一下,只是觉得很凉,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把姚婴放倒在地,她身体贴着地面,直接接触了巨蚌的内壳,她身体一软,寒气再次顺着她的身体在往外冒。

见此,齐雍便知道了,这整个巨蚌的外壳都有问题。他感觉不到,但姚婴受了影响。

一把抱起她,齐雍快步的离开这房间,把她放到了外面楼梯的地板上。

按住她的人中,齐雍咬紧了牙关,片刻后,姚婴终于身体一抖,眼睛睁开了。

“感觉怎么样?”她睁开眼,齐雍便放手了,单臂揽着她的头,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有些迷蒙,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公子,那砗磲的外壳不对劲。我觉得,住在这里的不是鬼婆,是鬼母。”她说道,脑海里有一些画面,这也正是她能说出鬼母这两个字的原因。

“鬼母。”齐雍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可能成了鬼母了。”说着,她抬起自己的手,指尖在不断的冒着寒气。

齐雍抓住她的手,亦是感觉到了,漆黑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不要胡说,不可能的。”

“我能感觉的到那砗磲外壳对我发出的指令,它叫我去寻找合适的人选,将她们培养成鬼婆。齐雍,这是个不祥之物。”她冷的发抖,但这都不重要了。那些画面和指令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虽说她不会听从,但是那砗磲带给她的力量她却能清楚的感受到。

“不要理会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们是虚无的。”齐雍虽信她的话,但是,也不能让她自己产生这种想法。

“你别担心,我没事。把它毁了吧,即便它是个千万年的珍宝,留着也绝对是个祸害。”巫人的东西太奇怪了,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这千万年的砗磲已经成精了,即便死了,外壳也仍旧有精神力。

“好。”齐雍深吸口气,没有再追问她什么。

把她抱起来,齐雍快步的顺着楼梯走下去。

姚婴靠在他怀里,一边看着他弧线坚毅的下颌,虽说她脑子不是很清楚,但她总觉得,齐雍好像对于鬼母这个词并没有觉得陌生。

而且,对于她的提议,他都接受了,好像就没想过再问一问她所谓的指令还有些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或者我可以换一种说法,你很了解这里的凶险,在你带着护卫进来之前。但是,你还是带着他们进来了,他们的死,也在你预料之中。”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齐雍下楼梯的脚步一顿,随后低头看向她,苍白的脸,但乌溜溜的眼睛却好像看透了一切。

深吸口气,他随后把她放下,让她坐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他则在旁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怀疑本公子故意带着护卫来送死?”

“是,我怀疑过。但,我不相信公子会这么丧心病狂。”她诚实的回答,这也算是对他的尊重。

闻言,齐雍笑了一声,“兴许本公子就真的那么丧心病狂呢。”

“我不信。”脑袋枕在膝盖上,姚婴看着他。

“我是知道这里有个鬼母,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被人带走了,在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她就被带走了。”齐雍垂眸看着她,他漆黑的眼睛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但哪一个秘密都不为人所知,就算是把他的心挖出来,也根本是无法知道分毫。

“被谁带走了?”既然会被人带走,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你不需要知道。这鬼母,也没什么可怕的,反而很可怜。你虽说长得像个豆芽菜,但并不可怜,你不会变成鬼母的,你又不是巫人。”齐雍摸着她的脑袋,像在抚摸小猫小狗一样。

他不说,那就更可疑了。

“如何个可怜法儿?公子若是能说,那就说说呗。”他居然会说巫人可怜,太不可思议了。

“如何可怜,本公子也说不上来。而且,多说无益。”他不想透露的事儿,还真是滴水不露,怎么也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