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手拎着姚婴,趁着下一波换衣裳的姑娘回来,迅速的闪出这更衣室。
在这一片小楼里转悠了好一阵儿,终于发现了这红锦庭的仓库。仓库里不止有各种好酒,还有各种烟膏。
存货非常之多,跻身其中不禁觉得这些东西若是砸下来,非得把他们给砸成肉饼不可。
齐雍直接就奔着那些烟膏去了,都是封存好的,他用双手轻松的掰开,这个盒子和之前他从雅苑里拿出来的不一样。这个是原装的,但那个是分装之后的。
这盒子很大,里面的烟膏也很大一块,并且,盖子内侧有烙印。
齐雍看了一下那烙印,之后就笑了,笑的很冷,很讽刺。
“怎么了?”走过去,姚婴翘脚往他手里的盒子里看,但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
“本公子知道这些烟膏都是从哪儿来的了。”齐雍扣上盖子,准备拿走。
“从哪儿来的?”她也很好奇。
“司内丞的印鉴,说明这些东西是从官家购买的。盐,烟膏等等重物均归官府所有,在这大越想购买这些东西,必须得从官家购买。这些烟膏很纯,按理说,司内丞是不会卖这种品质的烟膏,他们必会在其中添加杂物,这样才会捞到钱。”齐雍自然懂官场这些套路,他们捞钱的招儿多着呢。
“司内丞?好熟啊。”姚婴微微皱眉,这个官职听着耳熟,特别耳熟。
齐雍扬眉,直接用手里的盒子把她下巴挑起来,“你认识的人还不少。”
“什么呀?我好像刚刚听到过。”把他的手推开,姚婴转过身去,似乎就是今天之内有人提起的。
齐雍看着她,一边微微摇头,她在皇都生活了这么多年,各种官职的人必然都听说过,有什么稀奇。
“啊,我想起来。刚刚在那更衣间,那些柠檬精在吐槽柳襄姑娘,就是说她今日被司内丞府的人给接走了。”眼前一亮,她转身看向齐雍,她想起来了。
闻言,齐雍也稍稍回想了一下,其实在那里他也没认真听,主要那屋子太熏了,熏得他都失灵了。
“柠檬精是什么?”齐雍的表情耐人寻味,从她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都听不懂。
“就是嫉妒人家呗,酸得很。别说这个了,刚刚我的话你听到了,我绝对没记错。那个柳襄姑娘,就是被接到了司内丞的府上了。”这才是重点,那司内丞和红锦庭的关系不浅。给这里供这种特别的货,又能接人家的头牌姑娘过府,肯定不简单。
“走吧,回去看戏。”齐雍略一思虑,随后抬手把手里的盒子放在她脑袋上,带着她往外走。
“拿开,我又不是什么书架子。”姚婴偏身躲开,先一步走出这仓库。
顺着来时路往回走,很快便到了歌舞升平的地方,吵吵闹闹熙熙攘攘。
姚婴边走边摇晃手腕,很快的,一条细小的身影从花坛之间钻出来,迅速的顺着她的裙摆爬了上来。
姚婴顺势弯腰伸手一捞,就把那个小家伙握在了手里。
看了看它,姚婴哼了一声,她敢保证,这家伙没干好事儿。
不过,现在也不是‘审讯’它的时候,跟着齐雍,回了那雅苑。
眼下,这雅苑已经没有吵闹热烈的节目了,反而很安静。不管是舞姬,还是乐师,都不在。
孟乘枫和东哥正在喝酒,罗大川靠在边角,已经睡着了。
小仲和言责俩人靠坐在一边,孟乘枫的侍从不断的给他们添酒,这里很安静,倒是显得别处的乐声十分吵闹。
“三公子,阿婴姑娘,你们可出去的够久啊。”孟乘枫放下杯子,笑道,温柔而又宽容。好像他们再失礼,他也没任何的不满意。
“这个傻子迷路了,本公子一通好找。”齐雍淡淡的说了一声,用手里的木盒勾着姚婴的后颈把她揽到了桌边。
姚婴踉跄着差点摔倒,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斜着眼睛瞅着齐雍回到孟乘枫旁边坐下,他直接把那装着烟膏的木盒扔在了桌子上,发出砰地一声。
即便是瞎子聋子也注意到了,齐雍这行为,很可能是做给孟乘枫看的。
只是,为啥给孟乘枫看?司内丞又不归他留荷坞管。
“这是、、、”孟乘枫果然问道。
“长公子看看吧。”把那木盒推到孟乘枫面前,让他自己看。
孟乘枫抬手,缓缓的打开那木盒,里面的东西进入视线当中,他几不可微的扬眉,“烟膏。”
“嗯。”齐雍斜倚着,这屋子里光线足,那烟膏果然是淡红色的。
拿起一根银箸挑起一些烟膏,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嗅,孟乘枫扭过头去咳嗽了两声,“这烟膏很纯,市面上很难找到这么纯的烟膏。”他也闻出来了,并且知道有这样的烟膏不合理。
“是啊,看看这印鉴。”齐雍敲了敲那木盒盖子的内侧。
孟乘枫看过去,脸上也露出不理解来,“莫不是这朝廷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转性了,视钱财如粪土?”真是稀奇了。
“长公子也觉得稀奇吧。虽说本公子不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但,既然已经回了皇都,又在眼皮子底下,不管反倒像根刺。”齐雍将那木盒扣上,淡淡道。
他说话时倒也不是有多嚣张,但,似乎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在吹牛,因为这大越的确是他们家的。
“司内丞,这是个油水极大的职位,这么多年也换了数任了,每一任都赚的盆满钵满。这一任,莫不是个两袖清风的人物。”孟乘枫笑道,他好像不认识这一任的司内丞。
姚婴和东哥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俩,插不上一句话,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