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跟到了姚婴身后,扫了一眼站在周边的官兵,他一副十分不赞同的样子,“公子行事自有其道理,怎是你我能轻易看透猜透的?你岂能如此咒骂公子,实为不敬。求而不得乃世上常有之事,若因此而记恨,可是万万不行的。”跟在她身后小声唠叨,一定要把她这不正常的想法给掰过来。
姚婴走到尸体近前蹲下,上下的看了看那扭曲的尸体,这全身上下的筋脉好似都挛缩了,才会扭曲成这个模样。
痋为怨气所结,也只有痋才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够这么快的让数个人暴毙,且死相如此诡异凄惨。
“不过我想,公子如此看好罗大川,也不会放任他不管的。更何况,公子可不是心狠之人,尤其还是公子主张留下了罗大川,又岂会不管他。”东哥还在唠叨,似乎因为姚婴侮辱了齐雍,所以他才会如此多话。
姚婴无言以对,深深地吸了口气,“东哥,这尸体有异,或许剖开才能知其具体死因。”
“剖开?倒也不无不可。”长碧楼想做什么事儿,哪有不能做的。
“好。这些尸体寻常人不能碰,但我想东哥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们俩把他们抬出去吧,寻一个空处,也免得侵扰了别人。”站起身,姚婴说道。
东哥哑然,想了想,“好吧。”
官兵很快的在这宅邸里寻到了个避人的地方,天都亮了,这边姚婴也开始和东哥着手把这些尸体搬出去。
这活儿没人能做,尸体诡异惨烈,却又根本不能碰触,毒性强烈,沾之即死。这并非危言耸听,姚婴是根据自己的赤蛇做出的判断。它都一副中邪了的样子,就更别说寻常的肉体凡胎了。
天亮了,这宅邸就看的更清楚了,真的很大,不是皇都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土地使用这方面似乎没有太大的禁锢,这宅邸要比姚婴去过的高将军府大上一倍。
那处避人的地方在这宅邸的后方,原是给下等的侍从修建的住处,只不过下等的下人也没那么多,还空出一排平房来。
太阳都出来了,姚婴和东哥两个人才把尸体全部搬运过去。俩人体力差不多,若说有一副手脚齐全的身体,那么其实有一大半都是用棉絮做的,稍稍动作便耗力大半,气喘如牛。
这平房虽是给下人住的,可也不算简陋,椅子尚还能用,两个人坐在上头哪还顾得上什么姿态不姿态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因为累,脸和脖子都是红色的。
一直跟随的那两个少年,一个站在他身后,一个蹲在他身侧,捏肩膀的捏肩膀,捏腿的捏腿。他们只是东哥的侍从,那些危险的活儿根本做不了。
那些尸体被齐头并进的摆在拼凑一起的木板床上,各个扭曲的好像随时会翻过身来匍匐前进。阳光只顺着低矮的窗子洒进来一点点,这房间里仍旧显得无比阴暗。
姚婴倒是很想知道那吴老爷到底是如何得到那鱼人的,当然了,它可能不叫鱼人,更是一种阴痋。如何制得,她却是不明白。由此可见,那些巫人之中,真的有高手。
靠在椅子上,姚婴觉得自己是出气多进气少,这身体实在不禁折腾,只是来来回回的搬运了几具尸体而已,就大半天缓不过来,太差劲了。
更兼腹中无米无水,又想去方便一下解决内急,可偏偏疲累至极懒得动弹。
赤蛇藏在她袖子里,一直在吐黑沫,吐的她大半个衣袖都湿哒哒的,成了黑色的。
它这小小的身体里毒性还很大,一时半会儿的,估计吐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