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月是真的爱着她,否则也不会时常跑去镇国公府,更不会登基近三年都后宫虚无。
一时间,姚玄染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的情之一字真的是害人不浅,若是季月就是苏木君,真的就那么病逝了也就算了,至少一个死人不会在引起什么大动荡。
偏偏苏木君不是真正的苏木君,而是季月,更是秦国的皇后,若是楚云月不能放下,最后只怕不仅情场失意,就是江山也会丢失。
可惜了,若说这天下争霸,谁最有可能赢到最后成为真正的霸主,那么只有三个人有竞争的资格,那就是姬亦夏、楚云月和秦澜雪。
但这一切平衡的竞争力,似乎都在眼前这个女子出现后被打乱了,楚云月为情所困,至于姬亦夏,他确实有资格下这盘名为天下的棋,只可惜不过第一战就输的彻底,棋盘从一开始就被秦国的帝后抢了去。
“接下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姚玄染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至于季月为何会成为苏木君,他没有继续询问,有些细节没必要知道,他只要知道结果就好。
季君月听言,大大方方的笑着将自己和秦澜雪的计划说了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其实也就在等姚家的答案,不过现在看来,等过了年后就该让这四分五裂的大陆一统了。”
季君月说的很简单,可其中的信息量也很大,至少让姚玄染知道,姚家的情况一直掌握在她手里,就连姬亦夏亲自拜访姚家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不仅如此,她和秦澜雪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只等天时和人和。
姚玄染看着季君月脸上邪痞又莫测的笑意,眸光流转,出声问道:“就算秦国在之前的战争中与四国结盟,可一旦真正的逐鹿天下,秦国绝对会成为各国群起而攻的对象,皇后娘娘如何自信能够以一国之力颠覆其余六国?”
季君月眸底妖华的色彩一闪而逝,为姚玄染口里的称呼,不是季皇后,而是皇后娘娘,这显然已经无形中表了态度。
“若是我说齐湘国、虞国和晋国都已经私下投靠了秦国呢?”季君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姚玄染,那笑意中怎么看怎么有种故意使坏的恶作剧。
果然,在看到姚玄染那张平静的俊彦难得出现了一丝龟裂,一丝明显的不敢置信的时候,季君月笑了,那笑容更加放肆邪妄了,似乎颇为开心看到这个计谋无双算无遗漏的半月公子失态的模样。
姚玄染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有一种是这般不可置信,这般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答案。
三个国家虽然都不是秦国这样的大国,可是要让他们同时投靠秦国,不是结盟,而是真真正正的臣服,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因此,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结果,是姚玄染从未考虑过的。
一时间,不论是对方所在的书房,还是季君月所在的内殿,都安静的出奇,几乎针落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玄染平复下心中的震惊后,摇头失笑:“看来一切都在皇后娘娘和秦皇的掌控之中,两位在世人不知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洒了如此大的一张网,布下了如此骇人的暗棋,当真叫在下佩服。”
是的,佩服,他姚玄染从小到大没有佩服过什么人,就算是运筹帷幄手段强势的姬亦夏,亦或者忍辱负重心思深沉的楚云月,他也都只是欣赏,直到这一刻,他佩服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也佩服那个敢冒天下大不为的秦皇。
一个帝王,能够敢别人所不敢,想别人所不能想,给予一个女子平等地位共掌江山的承诺,最先发现这个女子的风华,将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已经洒了网,只等一声令下就足以一统天下。
这样的人,何止令人佩服,简直可怕至极。
这个时候,姚玄染尽管面上平静,心中却第一次知道后怕是何物,也是第一次庆幸,庆幸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庆幸姚家虽是大儒,却从不迂腐,否则,姚家就真的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一直坐在案桌前的姚玄染站起了声,走到案桌前方,对着投影里绝滟风华的女子跪地一拜,这一拜,代表了姚家的选择与臣服。
“臣,姚玄染,拜见皇后娘娘。”
姚玄染没有怀疑季君月的话,哪怕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没有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不管她和秦澜雪用了什么手段让三个国家臣服,三国俯首称臣是真的,就算突然发生了意外,他相信,这对时常出人意料可怕至极的帝后,也绝对有能力解决一切。
季君月在看到通讯石亮起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姚家的决定,此时看到姚玄染的举动,脸上的戏谑和邪痞也收起了几分,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一种尊重的认真,笑意收敛后的神情,那般严谨冷冽,让人不自觉的就严阵以待。
这样的季月是姚玄染第一次见,莫名的,突然觉得有些畏惧,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知不觉就散发出来的感觉。
“姬亦夏离开了?”季君月问了一句。
姚玄染站起身回道:“嗯,暂时被忽悠走了,不过却在姚家大宅外安插了不少暗影。”
季君月听言,当机立断道:“你们准备一下,我会派人去姚家将你们全部接到秦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