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季君月带着镇守风雪关的三万兵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临走前交代过,所以风雪关镇守的士兵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慌乱,反倒满心好奇那三万人去哪了。
这样的消失让众人想起了两三个月前,季将军也是这样带着人突然失去了踪迹,任凭众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谭庆修虽然实在好奇,也利用了术法前去探查跟踪,可是那符纸却被销毁了,这让谭庆修心中大骇得同时,再不敢轻举妄动,急忙联系了自己的哥哥巫道行。
好在半个月后季月就回了风雪关,而跟她同去的三万士兵则还未回归,季君月直接下令接受特殊训练的三万士兵回来后,交由溯源独立指挥,除了溯源和统帅令牌,其余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安排这三万士兵。
并且让人单独为这三万人赶制了独特的军服,为这群士兵取了一个称号,名嗜血兵团。
这消息还没等季君月抵达上谷关,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上谷关,凤夜立即下令,当初留在军营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那一万士兵归入嗜血兵团名下。
此消息一出,全军哗然,可是尽管惊讶疑惑,却没有任何人质疑,更多的则是在猜测这支嗜血兵团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就在季君月带着人回到上谷关的时候,另一边帝驾也安全的返回了皇宫。
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了宫门口迎驾,可当那一声声‘恭迎陛下回宫’的话音落下后,百官并没有侧身让道,而是有一大片的文武百官顺势跪在地上没有起来,齐齐高呼出声。
“请皇上三思,收回皇后手中兵权,还归秦朝祖制,后宫万万不能干政,否则秦朝江山势必打乱啊!”
“请皇上三思!……”
一声声绵长的请命犹如排山倒海的波澜层层叠叠的荡漾开来,一路传颂了好远,也让这方地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周围在远处跪地迎接帝驾的百姓一个个低垂着眸子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随意观望,可心中却极为好奇。
秦澜雪坐在龙车中并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最大的正主还没到。
旁边一群帝王党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参与,也没劝阻,因为他们也都知道,后宫中最大的那位还未到。
不过众人也没有等太久便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长喝:“太后娘娘到!”
人群自两旁分散开来,太后的步辇到了人群前方停住,王太后从步辇中走出来,一双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那纱幔紧闭的龙车中,面色沉冷,词严厉色道。
“皇帝,你实在太过胡闹了!”
一声娇喝威仪冷厉,那属于太后的威严散漫开来,让周围的百姓更加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你册封一个没有规矩礼仪、胆大妄为的女子为一国之母也就算了,居然如此儿戏的让她一介女子继续任大将军一职,执掌西北兵权,你这是要把祖宗规矩视为无物,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古女子长于闺中,岂能入朝为官,更别说干预朝政,这简直就是冒犯皇权欺君罔上的大罪!”
王玉璃痛心疾首的说着,一双眸子满含冷沉的怒意,她怎么都没想到秦澜雪会如此的儿戏,如此的胆大妄为!
不打招呼的立一个没有规矩的丫头做皇后就已经冒犯皇家规矩了,居然还让那丫头继续执掌兵权,甚至说出共掌江山的话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王玉璃发了一通怒却半天没有听到龙车里的声音,也不见秦澜雪下车来迎她这个长辈,顿时更怒了,正要出声呵斥,龙车里就传出了声音。
“朕是这秦国的帝王,能与不能,朕说了算,季月之才足以胜任大将军之职统领四方,若尔等有不服气的,只要能三个月内将二十万新兵训练成精锐,朕自当也封他一个一品大将之职。”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全都面色羞红,羞愤难当,他们当然不可能有如此才能,不过一个女子就算再有才也不能乱了朝纲!
户部尚书李崇盛连忙劝说道:“请陛下三思,秦国朝纲不能乱,就算季月再有才,她始终是一个女子,女子怎能入朝为官,何况皇上封了她为皇后,就该待在宫中为皇上主后宫!”
李崇盛是王氏党羽,他这一带头,王氏党派的人就连连跟着七嘴八舌的附议。
“臣附议,李尚书说的没错,我朝朝纲岂能被一个女子搅乱,就算季月有才,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女子的身份,若是陛下如此任性妄为,任之由之,只会让秦国女子争相效仿,到时朝纲必乱啊!”
刑部尚书赵然双也带头附议了,虽说他是皇甫氏的党羽,可现在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自然是要联手的。
随着赵然双的附议,皇甫氏一党的朝臣纷纷附议,一个个磕头请命,大有秦澜雪若不答应,他们就磕死在这里的架势。
帝王党的人知道此时自己该出声了,右都御史梁萧远站出来道。
“诸位是否太大题小做了些,皇上此举其实并无不妥,季将军之才大家有目共睹,这世间也唯有她才能在三个月内将二十万新军训练成精锐之师,况且还为陛下,为秦国赢回了十城,此功劳岂能因为季将军是女子就抹杀,这不但不能正朝纲,反而更会乱了朝纲,让世人以为我秦国臣子是不明是非嫉妒有能之人。”
奉天府尹李晟容站出来附议:“梁大人说的对,我们为臣者就是要为陛下招揽有才之人来辅助陛下治理江山,季将军之才世间少有人能及,怎么能够因为她是女子就抹杀一切,视她的功劳才能为无物!”
工部尚书张毅年也连忙站了出来附议:“其实这也是好事,现在我大秦国不仅有了能文能武的帅才,也有了惊才绝艳的皇后,实乃值得庆祝之事。”
“简直荒谬!”王玉璃听得脸色黑沉至极,纤纤玉指威严无比的指向一众帝王党:“尔等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若非你们这群臣子不懂劝诫,皇帝又岂会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
“身为臣子不懂得为皇帝分忧,竟然还蛊惑皇帝,你们这是不想要头顶的乌纱帽了?!”
帝王党面对王太后的质问,纷纷垂头不语,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听之任之的模样,看得王玉璃气的牙痒痒。
就在这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龙车中再次传来让人沉醉的靡靡之音。
“尔等不去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的做事,跑来这里堵着朕干预朕的家事,是不是想逼宫造反?”
这话一出,众人一愣,随即脸色一白,连忙出声辩解:“皇上明察,臣等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就在众人焦急表明忠心的时候,秦澜雪的声音又响起了。
“既然如此,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若是再在这里堵着,一律按逼宫之罪论处。”语落还不等众人反应,话音一转:“御林军统领。”
护在帝驾一侧的安澜影连忙应道:“臣在!”
“一刻后若还有大臣堵在这里,无论是谁,直接杀了。”
那声音明明迷美动听的令人沉醉,却偏偏因为其中的冰冷无情而让众人寒气入体,深深打了个寒颤。
在场的大臣一个个惊骇的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始终没有露出帝王容颜的龙车。
他们早就在小皇帝亲政时就见识到了他的狠辣无情,可是他们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做到如此无所顾忌的地步。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居然说出直接杀了这样残酷的话来,不是针对个别人,而是针对朝中大半的朝臣,要知道真把所有反对的人杀了,这秦国的朝堂可就毁了……
秦澜雪可不会留在原地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摆驾回宫,龙车所经之地,文武百官纷纷退让。
不是众臣不想拦,而是跟在龙车两侧的御林军全都抽出了刀,一个个眼神森冷的盯着他们,似乎谁要是退迟了一步,挡了道,那森寒锋利的刀子就会直接朝他们挥下一般。
“反了!反了!这个逆子!这是要乱我大秦朝纲啊!……”
王玉璃在原地气的直发抖,怒火中烧的看着远去了龙车却又无可奈何,那些御林军守在旁边虎视眈眈不说,还专门留下了一队人马站在原地用无情的眼神看着众臣,似乎在算计着时间,时间一到,留在这的人全都会被就地格杀!
帝王党的人看都不看王太后那气的风中摇曳的身影,片刻都不耽误的就离开了,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