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月也没解释,只道:“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况且这秦国三党执政的时日太久了,也该恢复正常了,所以你们这只嗜血兵团面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听从秦国皇帝的命令,保护好皇城的安宁,维护皇权。”
什么?!
这一次所有人都惊了,也愣了,更诧异了,谁也没想到季月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去保护皇上!
这……什么意思?
季将军怎么会跟皇上扯上关系,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去过京城,可也都是听说过的,那小皇帝根本就是个傀儡……
季君月自然知道几人在震惊什么,于是缓缓的开口解释了一句:“皇上已经亲政了。”
众人听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亲政了?这什么情况?!
阮墨却想起了季月刚才所说的话,季月才说过要他们去听令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现在就说让他们去保护皇上,听从皇令,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对季月很重要的人是……那个傀儡皇帝!
这到底怎么回事?!
阮墨满心的惊疑不定,看着季月的眼神也充满了猜疑,不过转瞬后更多的则是激动,若是真如季月所说那小皇帝亲政了,季月又与小皇帝有关系,那么他离大仇得报不远了……
总之,最后的最后,不管众人如何的想不通,还是踏上了去京城的路程。
不管那傀儡小皇帝是否在值得他们效忠,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从季将军的命令,去皇城听从皇帝的调遣,保护皇帝的安全,维护皇权!
所以这十多天的时间,按照众人的速度,想来也快抵达了。
凤夜的回答也正好印证了季君月的猜测。
“已经临近皇城了,最多还有两天就能抵达皇城外一百里的红枫林。”
季君月点点头,随后想到秦澜雪马上要离开秦国去往燕国,还是出声吩咐了一句。
“让血月的成员赶往皇城,寻处僻静的宅院住下,等候命令。”
凤夜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应了一声,虽说九国会盟的时间改了,可是大部队出行,尤其是帝王仪仗,从秦国到燕国至少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所以再过两三天也该出发了。
这个时候京城的局势不稳,秦澜雪又彻底掌控了禁卫军的势力,让王氏一党自断一臂,只怕现在清王府和王氏一党早已经急得团团转,就怕到时候他们狗急跳墙,利用秦澜雪不在的时间里收回失去的势力。
想来主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嗜血兵团和血月的成员赶去皇城的,有了这两方势力的相助,那皇城无疑就变成了铜墙铁壁,别说是王氏,就是三党联合起来,也别想动皇城的势力分毫!
而就在季君月这边安排着一切事宜的时候,秦国的皇宫里,秦澜雪同样在安排着九国会盟的事情。
奉和门文武百官站立,大殿之中,朝中众臣势力党派随着这几天帝王的动作彻底分裂,重新洗牌,原本隶属于三党的党羽,均有不少成为了帝王党。
让这本就三党执政的朝堂彻底分裂成了四党,气氛更加显得诡异冷凝。
端坐在龙椅上的秦澜雪也没让这样的气氛僵持太久,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三日后出发燕国,清王、温国公、右相、平国公、吏部尚书、大理寺卿随行,由西北大将军季月带兵五万随行护驾,朝堂之事交给忠义王主持。”
此言一出,帝王党自然毫无意见的支持,忠义王一派则是震惊了,随后兴奋了,可温国公和清王一党,以及平国公一党则惊了,慌了,纷纷出声阻止。
“皇上万万不可,朝中怎么突然离开那么多重臣,尤其是温国公,还请皇上将温国公留在朝堂和忠义王一起主持朝政,随行之人有右相和平国公和吏部尚书足以应对九国会盟一事。”
户部尚书连忙出声劝道。
刑部尚书也出声道:“臣以为皇上应当将平国公大人留下,他毕竟上了年纪,长途跋涉舟车劳累只怕会身体吃不消影响了皇上的行程,皇上可让兵部尚书窦大人随行,窦大人会武功,路上也好保护皇上。”
“上了年纪?是想颐养天年?”
秦澜雪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澄澈的丹凤眼瞥向前排沉默不语的平国公皇甫圣。
皇甫圣确实上了年纪,可也不到老眼昏花需要告老还乡的地步,他今年不过六十有四,起码还能在这朝堂六七年的时间。
见秦澜雪如此说,顿时老脸一紧,急忙出声道:“微臣身体健朗还能为皇上多效命几年,能伴龙驾是微臣的荣幸。”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皇甫圣脸上僵硬的笑意,不过还别说,这老头子不愧是前朝帝师,说起话来极有水准,拍起马屁来也是能屈能伸。
不过这也不能怪皇甫圣,实在是这些天这小皇帝的动作太过迅速,太过残酷凌厉,不仅完全掌控了三军,而且还清理了不少各党派手下依附的大臣。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朝中大臣一个个成为帝王党。
原本是依附王氏一党的都察院右都御使冯子弦,因为收受贿赂,错判多起冤案被小皇帝直接削了脑袋,让一个四品的佥都御史梁萧远给替补了,而这个梁萧远竟然是小皇帝的人!
原户部右侍郎、吏部左侍郎、兵部右侍郎、刑部右侍郎也都被以各种罪名而处死,换成了帝王党,而原工部尚书本是平国公一派,竟然不知怎么的也变成了帝王党。
所以现在的朝堂根本不是他们三党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这小皇帝掌控了皇宫里的军队,几乎可以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皇甫圣不改口,他绝对相信这小皇帝真能让他告老还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天每天的朝政都是以三党的憋屈收场的,皇帝只要下了每一个决定,他们都没有办法去推翻,因为现在的朝堂已经有半数以上掌握在了秦澜雪的手里。
当圣旨颁布后,三党纷纷私下讨论起来,甚至因为秦澜雪将朝政交给了忠义王,而让其余两党对其产生了猜忌。
明明该是三党都是皇帝的敌人,为何这小皇帝要将主持朝政的事情交给忠义王,莫非忠义王有了什么私心?!
这想法一出,就让温国公府和平国公府坐不住了,因为当初那小皇子的死,让两党暗中争斗了很长时间,这忠义王一直在旁观看戏,现在皇上亲政,他也不是没可能和皇上站成统一战线。
这么一想,两党就忍不住的将忠义王府归为了帝王党,哪怕只是怀疑,也足够带给忠义王府动荡。
忠义王府的书房。
忠义王窦韦和他的二子三子静坐书房,为今日皇上的决定而猜测不已。
“父亲,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窦济蹙着眉满脸的想不通。
他是窦韦的二儿子,亦是当朝的兵部尚书。
旁边作为窦韦的小儿子,亦是当朝大理寺卿的窦冥,沉思了一瞬缓缓的说道。
“只怕皇上看出了我们窦家所站的位置,在给我们机会,若是窦家选择成为帝王党,自然会相安无事,若是仍旧坚持三党执政,只怕将来他清理三党时,会将窦家一同拔出。”
窦济听言,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虽说这小皇帝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可是他想要完全拔出三党,掌控整个秦国根本不可能,别忘了秦国的军队都掌握在三党手里,他要如何收服?”
一直未开口的窦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的出声。
“现下的局势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今日这决定一出,王氏、清王和皇甫家定然会对我们窦家产生猜忌,一旦这缝隙出现,我们三党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现在窦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支持皇上收复皇权,让秦国恢复正常统治,要么与皇上为敌,不可能再继续保持中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