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无能,并没有指认那背后之人的证据。但那驻军统领与他同流合污却是实据。曹县丞作为话事人,很多的事情都是经他的手,他为了自己办事方便,是故许了好处,便将华亭上下所有的官员都拉下水,到时就算上头来查,他们每个上了贼船的人为了自己能活命,势必不会留下线索,而且还会彼此通风报信。”
“而且那个县丞却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他把与其他人之间来往的信件都保留了起来企图在东窗事发的时候可保一命,这是如宸在县丞的一个外室的居所找到的信件。”
说着,萧如宸将一摞厚厚的信件交给一边的宫人,宫人转交给皇帝萧闻佐。
在信件底下是一本诗集。
萧闻佐打开信件,见里面都是一些不知所云的诗句,看的他一头雾水。
“父皇看一下下面的诗集,再对照信件,就能明了上面的意思了。”
萧闻佐闻言,就用萧如宸所说的方法去查看,很快知晓这信件中的意思。
这哪里是来往的信件,这分明是账单!
这每一封信都是一笔账单,记录着他们分赃的金钱。但就这样的一封信,若是给人截走都不会怀疑这是一首诗,虽然奇怪,倒也能读通。哪想就竟是明晃晃的账单,且这账单上所记金额竟是如此之巨!
论才学,那户部王尚书比不得新科状元,便是连进士也比不得。他能坐上如今的官职不过是因长辈的荫蔽!
如今这对照的诗集,却是户部尚书所做之诗。
一个千里之外的州府竟会看这种诗词,要说没有缘由,谁会信?
想通这其间的关窍后,萧闻佐心下震怒。
但震怒过后,却是不解。
“你既知他背后有人,为何不继续查下去,反而将他还有那驻军统领一块杀了?他们二人皆为朝廷命官,你可知,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你这乌纱帽怕便不保了。”
萧如宸面容坚毅,“他们在面对铁证时负隅反抗,儿臣手下一时失了准,便把人杀死了。”
萧如宸的态度令萧闻佐闻大怒,
“混账!你是第一天做官么?知道内情的晓得你是失了手!那不知道的岂不怀疑你为了包庇那背后之人故意杀人灭口?”
萧闻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抬起的手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没想到一向最令他放心的老七,做起事来居然也会这般鲁莽!
“报!刑部侍郎顾尧求见!”外面适时响起了通传声。
萧闻佐猛得灌了口茶,方道: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