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且吟眸色深深。
“先前你挟持了太子,他是没法对你下手。可王府跑路了,太子回宫了。你我二人,凭什么活着?”
“别说他是皇帝,这世上有谁,能容忍别人挟持自己的骨肉?”
“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很疑惑。”
“还有那么多银票,不会真是皇帝送的吧?这是为什么,感谢你救了王府,感谢你绑了太子?”
江颜咬着唇,默默走着,不发一言。
廖且吟又道:“我甚至怀疑,他不是一般的喜欢你,而是被你迷了心窍了。就凭你做的那些事,他还找个人保护你,啧啧……”
“但你这人吧,并无什么长处,就奇怪了……”
江颜听不下去了,“闭嘴。”
廖且吟不正经的道:“说笑的嘛,我知道不可能,你有多大脸,多好的姿色啊。”
旁人不知,她在大殿上被扒了衣服的那刻,有多生不如死。
虽说后来的事,她也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借着月光,也能瞧见她脸色极为难看。
廖且吟暂时闭上了嘴,又问起了旁的,“你是怎么知道那大娘子没生育过的?”
江颜淡淡道:“看她的骨盆,那么窄,生过孩子就有鬼了。”
说完,她鬼使神差的用双手丈量了下自己的胯骨,随之有些呆滞。
“廖神医,你看我像生过孩子的样子吗?”
廖且吟不敢看,“我敢说你腰粗?”
“别扯嘴皮子,你一个大夫还分不清骨盆和腰吗?”江颜皱了下眉心。
他仔细得看了看,还是摇头。
“一般女子都这样,我瞧着不像。”
江颜宽了心,步伐也轻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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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人听下人说了来龙去脉,气得胸膛此起彼伏。
茶杯重重一放,“这个女人,自己生不出孩子,也要对天辽的子嗣赶尽杀绝。”
楚天辽,正是大公子。
下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幸亏大夫执意相救,小九公子才安然无恙。”
也幸亏大公子娶得多,即使胎死腹中的有几个,顺利生下的也不少。
如今这八姨娘生下的,都排到第九了。
楚夫人眼眸不屑,“若不是顾着她娘家的颜面,早将她赶出去了,还留到今日。”
下人道:“这廖大夫主仆二人,着实有些蹊跷,他们怎就敌得过许大娘子那么多随从?”
楚夫人幽幽道:“管他们是何底细,与我们无关。继续去张贴告示,给大人求医。”
另一边。
大娘子的屋里头乌烟瘴气,她气得直跳脚,砸了好多的瓶瓶罐罐。
“这回好了,全府的小贱人都看我笑话了!”
她不顺心,就要拿身边丫鬟出气。
丫鬟战战兢兢的,绞尽脑汁的给她出了主意,“既然知道那大夫叫廖且吟,不如寻他出来。”
大娘子哼了声,“找出来,找出来有什么用,能当街去把他绑来?咱们如今的守尉府,出了这府门,还敢乱来?”
当年的二公子,自以为是抓了朝廷钦犯想邀功,没成想还抓着身怀太子的皇后。
连累守尉没了实权不说,除了二公子丧命外,满门还在,实属开恩。
丫鬟贼兮兮的,“您娘家管辖的墨安县,底下的风萍镇,不是正闹着瘟疫,封着镇吗?大夫最是紧缺,只要许大人一声令下,那廖大夫只能听官家的话,往风萍镇里头去。”
大娘子素手撩着发丝,若有所思。
“这是个好路子,拿笔墨来,我要给父亲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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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依然大门敞开着,没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