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琏臣被揍倒在地上,头晕眼花,仍在笑着乐着。
他这样放肆的挑衅,疯癫至极。
文佑拔出了侍从的随身剑,狠狠扎穿了傅琏臣着地的掌心。
“啊!——”
随着哀嚎声,鲜血四溅,污了他的裙裾。
文佑的手气得发颤。
那是他的妻,竟然敢……
他咬牙切齿的吩咐身边之人,“把他阉了。”
傅琏臣此刻才面露惊恐,齿间慌乱,“你敢这么做,云知会恨你的!”
“自以为是,”文佑冷冷道,“等她想起来,会恨的人只有你。”
“等她想起来,也不会原谅你!”傅琏臣狞笑着。
文佑不再理会,拂袖离去。
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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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凉。
殿虽空旷,却极为压抑。
她赤着脚踏到地上。
冰凉蔓延至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借着月光和灯烛,绕过了睡在地上的人儿,轻手轻脚的走向殿外。
“穿靴,添衣,外头凉。”
猝不及防的叮嘱,吓得她一颤。
回眸看他,他在地上躺得好好的,眼睛也没睁开。
江颜嘴上说“嗯”,脚下却更急促的往外走。
“站住。”文佑起身,取了袍子给她披上,不容置喙道,“穿靴。”
是命令,更像是丈夫对妻子的照顾。
江颜受着,却毛骨悚然。
她不动。
他轻叹,蹲下身去抬她的脚,欲亲自给她套上。
江颜缩脚,后退,心生惧意,“别碰我。”
她径直趴回了床铺上。
原只想出去透口气,却搞得更心乱如麻。
这气不透也罢!
文佑顿了会儿,不声不响的躺了回去。
他在地上,她在床上。
天道好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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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更可怕的是,狗皇帝非要亲自给她上药。
每一回,她都想起在正殿受刑受辱的场面,痛苦得捏紧拳头。
文佑见她又湿了脸颊,伸手去擦。
在正殿让人辱她,又在寝殿中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装作一往情深。
多么可笑。
江颜恨上心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文佑眉间一拧,忍了痛,直到鲜血从她嘴里渗出,他也不动,任由她咬着。
血滴在被褥上晕开。
江颜总算松了口,目中无神,“不该怪你,你是一个好父亲。”
她想明白了,若她有一个孩子,旁人敢挟持,她肯定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了。
所以难怪他会那样对待自己。
任何一个父亲,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怎样的残暴都在情理之中。
她和他之间隔阂的,是立场,是彼此要守护的信念。
文佑低头,垂眸,无边无尽的自责,语气柔之又柔。
“是我的错,怪我不长眼,怪我太愚钝。”
江颜心底打颤。
不知他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