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想了想,十分实诚的回答:“如果萧太医不蒙冤,能好好活下来,将来也许会有私情,但现在我们是清清白白,无纠葛的。”
她倒是十分实诚。
杜贵妃伸出纤纤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发烫。
扶起她,皱眉。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为了救萧太医,连他呆在你屋里整宿都敢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事若传了出去,他还能好好活着,你却性命堪忧了。”
糟糕一点被治个祸乱宫闱,再强也得名誉尽毁。
“娘娘不降罪?”
“你既然敢告诉我,即是知道我杜兰若不是个迂腐之人。我本就觉得宫里的条条框框无理得很,若是两情相悦,就该好好的在一起。”
“没有两情相悦……”
杜贵妃道:“大理寺没来传你,说明萧太医至今没说他昨夜在你屋里。你拖着病体,拿自己的清白去为他申冤,彼此以死相护,这不是两情相悦又是什么?”
岂止两情相悦,简直感人至深!
云知嘴角抽了抽,她这番举动,并非是念在情义。
而是觉得,既然可以帮他证明清白,就该义不容辞!
“婢女只是觉得理应如此。”
何况她真没打算为萧太医去死,要为他洗脱罪名,光自己一人的证词是不够的。
杜贵妃沉默了下,“可是山月长公主一案事关重大,我不能参和。”
后宫只能管些婆婆妈妈的事儿,不能干涉正儿八经的事。
云知早已有一番打算:“娘娘只需给我一盆糕点,嘱咐我亲手交于陛下即可。”
只要见到皇上的面,她自己来求!
杜贵妃几经思索后,答应道:“可以,但你要记住,萧太医之案我是不知情的,你要如何为他申冤只能尽你个人之力,不可攀扯瑶华宫。且陛下不喜叨扰,你可能有去无回。这些,你可都想好了?”
云知又扑通跪地,深深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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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乾清宫,却被告知皇上去了御书房。
云知端稳了糕点,泰然自若的向御书房走去。
路不远,只多了一刻钟的脚程,她感觉裙下厚厚的麻布几乎湿透了,但幸而裹得厚实,已至于旁人丝毫看不出。
李公公正在御书房外侯着,云知说明来由之后,李公公不敢怠慢,即刻进去禀告。
文佑正在阅书,“你去拿来。”
李公公道:“陛下,这小宫女说,贵妃叫她亲手面送给陛下。”
文佑眸子也没抬:“让她侯着。”
李公公道:“陛下不宣她进来吗?”
文佑道:“不宣。”
李公公杵了会儿,退出,
云知急切的迎上去:“公公,陛下怎么说?”
李公公摇了摇头,“陛下忙着呢,你在这里侯着吧。”
此时刚过正午,太阳烈得很。
云知愈发觉得自己这身子熬不了多久了。
抬头望了望天,催李公公道,“娘娘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能不能劳烦公公再通传一回?”
李公公面露难色。
“咱这陛下的性子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做奴才的,哪敢再三叨扰。要不你就把糕点给我,我一定呈到陛下手中。”
若不能面见,岂不是毫无意义。
云知自然不答应的,“谢公公,我还是在这里侯着吧。”
闻言,李公公怪异的瞧了她两眼,“怕不是你生了什么歪心思,才非要见到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