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阳终还是说不过,双目失神,满脸茫然。
“你若信我,就按我说的做,我虽给不了你荣华富贵,却能保住你的命。”
笑阳仿佛抓住了一寸曙光,求之若渴。
“我该怎么做?”
云知眸色深深,“你听好了,这个利用你杀甄太医,揭发端亲王的人,是端亲王府的世子傅琏臣。”
不仅笑阳不信,萧太医直接否定。
“不可能,端亲王谋害先帝,世子首当其冲被株连,他怎会连自己都算计?”
云知揉了揉太阳穴。
“他将弑父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偷遗诏嫁祸端亲王,杀甄太医暴露告发书,世子都将自己设入了局中,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打算。
他傅琏臣,就是这样。
恐怕重罚甄太医的女儿静姑姑,也是他谋划的其中一小步。
萧太医想起云知正是出自端亲王府,自是对府上的事更为了解,说话有七八分可信。
谁会无缘无故去攀咬旧主?
笑阳震惊,“如果是世子,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我还怎么保住自己?”
云知问道:“甄太医这封告发端亲王的书信,是否是他亲笔所写?”
“是的,这是我师傅为自保写下的书信,如果他日性命有碍,此书信便公诸于众,才叫端亲王不敢动手。”
“此书信是否仅此一封?”
“是的。”
云知揉了揉太阳穴,细细分析。
“世子那么执着的要设局暴露端亲王的罪证,是为何?他不仅想让端亲王死,还想让他污名垂史,被后世唾骂。否则儿子要弑父,一刀封喉便是。这封书信是能使陛下下旨搜查端亲王扣以死罪的铁证,你可以学甄太医,拿着它威胁世子,你死书信即毁,且将世子害父之心公诸于朗朗乾坤。”
笑阳愣了下,随即恐慌无边,“你让我威胁世子?”
“你能找到其他活路的话,大可不必如此。”
笑阳瘫软在地,声色沉重,提不上气来。
“你确定这个给我五十两白银,叫我杀甄太医的人,是端亲王的世子?”
云知直了直身子。
“我在端亲王府呆了十五年有余,对于这位世子我了解颇多。我若不能确定是他,便不会猜到甄太医的屋子里会有这书信。”
笑阳无力,“那我现在该如何做?”
云知略加思索,“他不知书信所踪,必会派人先来问你,而不会轻举妄动。你就以此威胁他便可,你告诉他,你只为自保,不想与他为敌,他自会斟酌。”
全部交代妥当后,便将笑阳请出了屋子。
萧太医关上屋门,盯着她的腿,眸色隐晦不明。
“你这伤是傅琏臣做的?”
云知点头。
萧太医微怒,“为何白日里问你,你说那人蒙着面,你看不清?”
云知抬眸,反问,“跟你说了又如何,你能帮我报仇?”
萧太医心口一窒,继而叹息,“那为何现在一并说出来了。”
“该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萧太医解开她双腿的麻布,给她换药,眼眸缩了缩,“疼吗?”
云知虽因吃痛而紧咬着下唇,但倔强无比,强悍无边。
“还行!”
萧太医一边上药,一边道:“素闻傅琏臣面如冠玉,温润有礼,是皇孙贵胄中的楷模,没成想是个一心弑父的歹人。”
“人不可貌相。”云知嘀咕。
萧太医沉着声,“就这两件事看来,傅琏臣心机颇重,你与他作对太过势单力薄了。”
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得逞。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
萧太医凝住了眼眸,突发奇想。
“不如我娶了你,把你带回太傅府,他便不能轻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