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搜罗了好一会儿,也就只收拾了浅浅一包袱。
除了小时候云芙姐给自己带回的竹蜻蜓,就没什么身外之物了。
不知世子突然调她去浣衣院是什么意思。
她这双手见血封喉的手,是洗衣服用的吗?
暴殓天物!
不过主子有命,做属下的,不能有质疑。
只是静姑姑在浣衣院一贯飞扬跋扈。
方才“我不是浣衣院的,你管我不着”,一个时辰还未到,就一头扎进来了。
这不送人头吗!
无奈的背上了包袱,最后细细看了眼这个住了十多年的静院。
这院子只漏屋一间,雨天整个屋子都湿透,也没有床,只一块很大的被磨平的石头。
姐妹们都挤在上头睡觉。不是王府苛待,是师傅说习武之人就得吃苦。
早些年石榻上挤的很,而今却越发空旷了,姐妹们一年比一年少,不知去了何处。
在这儿的日子虽然艰苦却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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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硕大,在王府多年,浣衣院却是第一次进来,云知大步流星的踏进去,
今日里头只有两个侍女。
一个纤瘦高挑,鼻挺唇红,眼眸间有些西域风情,是王府内难得一见的清丽脱俗。
另一个微胖略矮,有些可爱。
来人不奇怪,奇怪的是来人还背着包袱!
“你来做什么?”
在王府打过多次照面,虽眼熟,却都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来住呗。”云知扫视了这个四合院,比静院的环境好多了,是人住的地方。“我住哪儿?”
她有些痞子的姿态,和占山为王的语气,让两个侍女面面相觑。
漂亮点的那个说道,“床铺要等静姑姑回来再给你安排的。”
“你那包袱先放一放,来一起干活,今天人儿少我们忙不过来。”
云知便将包袱随手一放,学着她们的样子抡起袖子。
这两侍女平时在这也是被欺负的主,眼下这日子才会被留在这里干活。
聊了几句后,方知漂亮点那个叫素香,另一个叫瑶琴。
可不曾想贵人的衣服竟这般不经搓,被云知搓出好大一个洞。
云知懵了,自己的衣服也就是这个力道洗的,上了价钱的衣服竟比不上自己的粗麻衣牢靠!
瑶琴见她顿在那儿,定睛一看,吓得大叫。
“这可是王妃的衣服,你怎么给弄破了?”
云知好大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可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你急什么,缝起来就是了呗。”
她堪称奇葩的发言让瑶琴气到语塞!
素香吸了口凉气,非常无奈:“王妃的衣服是由名匠缝制的,线料也珍贵得很,岂是我们能缝好的?你只能等静姑姑回来,好好认个错,再让她带你去向王妃请罪。王妃宽容大度,不会与你计较,”
她是真心实意给云知提议。
“你说的有理,听你的!”
素香仍是疑惑,“你一个女子手劲这么大,你们静院这些年都在做什么,怎么你竟然这般一无所知……”
“静院的活儿,可要比这个厉害多了。”云知得意洋洋。
有事放火掳人,无事闲来劫个富济穷,见惯人各种各样的人求饶命,可没有服侍过谁。
瑶琴嗤笑:“这么厉害,连洗个衣服都不会。”
“……”
“那会刺绣不?”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