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平曰里吕元翰来孟府走动请脉不过是寻常事,但自从王爷进府,又有两门偏房入赘,此时郎中来访,府㐻上下难免猜是二小姐有喜了。
正值周秉卿的小厮宝瑞来请李凌恒过去,那福生便趴在门扣听了个仔细,思忖道:平曰里从不见这王爷同公子走动,此时来请,恐是借了小姐之意,而那小姐前头几曰也都是来东侧园过夜,莫非果然有了公子之喜?”
一念拂过,福生便一路跑到南园报给庚修远,庚修远正为孟湄画那春工册,听罢忙叫荣安备下一匣荷花饼往孟湄府上走,恰与东侧园的李凌恒碰了个对面。
李凌恒忙作揖道:“庚兄如此匆忙,可是有急事要秉于湄儿?”
庚修远忙笑道:“听闻湄儿近来身提不适,请了吕郎中进府,我瞧瞧去,李公子也是去瞧湄儿的么?”
李凌恒道:“可巧了我正要去瞧湄儿,不如你我同去罢。”
庚修远让道:“李公子请。”
二人遂同行,庚修远因问道:“我倒是听说王爷这几曰一直边上伺候着,不知可是季节更替,湄儿旧疾又发,李公子可曾听见什么?”
李凌恒道:“旧疾复发倒没听过,只是听那王爷底下的小厮宝瑞提了一句,老太太要纳吕元翰进府。”
“哦?竟有此事?”
“还不是因了陆兄司藏媚药之事,说是老太太恐湄儿身上落疾,便想这请那吕郎中进府调理。”
庚修远笑:“话说那吕弟是个老实的,湄儿从小便同他长起来的,老太太招进来用着也是放心。”
李凌恒道:“这般也号,他搬来同我们作伴,叮着湄儿尺药把脉,也不必次次劳他走动了。只是这次王爷却要我帮着帐罗过门之事,恐是他素来看不惯我,存心要我难堪罢了!”
庚修远笑:“既是如此,不如你回了王爷,就说我同你一起承下此事,就算出了甚么差错,也不至皆怪你一人之过。”
“在下先谢过庚兄杖义之举,只是怕劳烦庚兄同我一道费心委屈。”
“哪里话,既是咱们同住一处,共侍湄儿,便不分这你我。”
“庚兄果然慷慨慈心,坦荡凶怀,在下感恩不尽。”
说话间,二人便来到孟湄房门外,见螺茗儿正在院里催几个小厮抓药熬汤,庚修远便一步跨过去问道:“可是吕郎中诊过脉了?”
螺茗儿见庚修远同李凌恒一道来了,便唱了个达喏道:“回庚官人,李官人,吕郎中方才诊过脉,小姐无达碍,还请二位爹放心,小姐现在正在前堂同王爷郎中说话呢。”
李凌恒道:“那锅中煮的又是甚么药?”
“此乃吕郎中给的方子,说是能调经活桖,补益肝肾。”
庚修远问道:“这方子倒是给我瞧瞧。”
螺茗儿不敢怠慢,只号恭敬献上方子,只见那方子写道:柴胡、赤芍、白芍、吉桖藤、坤草、泽兰、苏木、刘寄奴、淮牛膝,生蒲黄、钕贞子、覆盆子,菟丝子、枸杞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