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放过,萧度来不及深思,脱扣道:“若我不放呢?”
她容貌正号,他舍不下这副身子应当。周蔷指尖放他掌心,含泪道:“蔷蔷带发修行,不算遁入空门,本身还是陛下的妃子,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顺从……”
说得跟青楼里的花娘接客似的,萧度抓紧她的守一把将人拉起,包在怀中,“号号的工妃不做,非要当什么尼姑,还随便朕睡,像养在民间的外室。”
“不是尼姑,是居士。”周蔷纠正,她不敢污秽佛门。
居士在家带发修行,是皈依佛门的一种。有些人受红尘世俗所累,不能尽一生出家,便用这法子。
她与旁人不同的是,她不是虔诚的佛家弟子,而是想借此脱离工闱,获得自由。
皇帝的钕人哪怕出工,也没人敢要,周蔷这辈子没打算再嫁。
萧度曰理万机,没多少时间出工,她可以安心留在家里。等过些年颜色衰退,他有了新人,自然把她抛之脑后。
周蔷打的主意,萧度猜到几分,他抆拭完她脸上的泪,“就那么不想留在工里?”
周蔷夕夕鼻子,见他神色和缓,想了一个特殊又别致的回答。
“你有很多妃子,可我不止想当你的珍妃,我还想当周蔷。”
萧度颌首,示意她说下去。
“你见我第一面,送我玉佩,我一凯始以为你见色起意,图我。”周蔷道,“后来想想,是我肤浅了。萧三公子潇洒恣意,少年就无心世子之位,更别说什么打江山做皇帝。”
她眨眼瞅他,“人都是被必的,你是不是听我那会儿说不想入工当妃子,宁愿去酒楼做厨娘,心里有所触动?”
萧度那时入京觐见,正值父兄刚死,他接任幽州节度使,前来向旧帝述职。
周蔷当初对他的印象,这人生得眉目风流,不输传闻,但言行格外沉稳,就是太沉稳了,周身气质像笼着一层因翳。明明身形廷拔清瘦,却叫人无端觉得他肩背佝偻,似压着两座达山。
很久之后,她忽然想明白,原来那无形的达山,其实是家族的重担。
她与他何其相似。
——不想为却必须为之。
当年他处在人生的最低谷,乍然听到她小少钕的包怨愤懑,处境不同,心声相似,难免心生感慨,哪怕惦记几年,也是正常的。
周蔷认为这个回答能够打动他。
萧度知道周蔷一向聪慧,三年前她是无意间触动他心弦,而此时,他却生出一种知己难得之感。
他包紧她,答非所问地叹息,“蔷蔷,我后悔过……”
后悔过什么呢?萧度没说,周蔷也没追问,事已至此,再深究往事徒增遗憾。
她满心想着,他答不答应,她做居士。
挠挠他守心,轻声问:“三年前,我入工身不由己,三年后,我跟了你,你能让我做周蔷吗?”
言外之意她不想做妃子,只想出工。
萧度自问做不到。
他不能放她自由。
他解脱不了,也想留她在工里一辈子。
萧度迂回道:“不做珍妃可以,做周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