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回头,只见那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说:“怎么了?”
“回娘娘,那边蔡公公过来说,皇上准备选秀。”
小太监说。
“你说什么?”郑皇后和太子都呆住了。“选什么?”
“选秀!”
郑皇后和太子立刻就膈就了一下,郑皇后双眼瞪得大大的,作为正宣帝的女人,正宣帝到底行不行,没有比她们更清楚了。
正宣帝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临幸过宫妃,现在突然说要选秀?
郑皇帝沉默了一下才笑着道:“好,我本宫知道了。”
小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太子原本就阴沉的脸一下子更黑了,选秀?他都几岁了,还选秀?他还真以为自己能再活几十年啊?
郑皇后心里也是有些气着了,陈年老醋该吃还是会吃一点的,而且他最近也太能闹腾了吧。
“父皇究竟怎么回事?”太子脸色铁青。
郑皇后笑道:“人老了都是这样,总想着怎样找回点年轻时的感觉。”
太子冷声道:“父皇事儿真是越来越多!他身体明明不好,前段时间都病了,不好好调养,还选秀。”
郑皇后听得太子的语气,脸色一变,冷喝一声:“乾儿,你在胡说什么呢?”
太子儒雅的仍阴沉,郑皇后左右看看,见是无人,便沉着脸道:“乾儿,咱们母子说掏心话。本宫知道你现在心急,但是本宫何尝不是?但我们每一步都稳稳妥妥的,只要再等一等就能成大事,为什么要冒险?”
太子说:“我不想再等二三十年。”
郑皇后说:“什么二三十年?你刚刚也说了,他明明病重却非要在那里勤政爱民,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的身体早不行了,他做了几十年的好父亲,你也做最后的好儿子!最后顺理成章的交接,全一段天伦佳话,如此岂不美哉。”
太子道:“他要选秀,说不定身体真的越来越好了。”
“哪能。”郑皇后压低声音,“我找李太医等打听过了,皇上不过是强撑,再等等吧!”其实她心里也急,可越急越不能出差错。
太子轻轻皱起了眉:“现在他的身体一直交给罗医正。”
郑皇后呵呵:“你父皇很信任罗医正,二人是真心的交情好啊!所以,你觉得罗医正会不帮着你父皇隐瞒吗?”
太子一惊。
“上一场大病,他已伤及本元,快则一两年,慢则也不过三五年。”郑皇后道。
太子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郑皇后微微地叹出一口气来,现在这种情况他浮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只能慢慢劝他和开解他。
太子心情仰郁,淡淡道:“那儿臣先行告退。”
“好,你去吧!”郑皇后微微的一笑,“对了,褚侧妃有孕,你便多陪陪她。毕竟,若是男孩,那将会是你的嫡子。”等褚妙书生下来,那就立刻册封为太子妃。
“是。”太子着转身阔步而去。
太子离开之后,郑皇后便去去正宣帝。
正宣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抬起头,只见郑皇后笑意盈盈地走进来,正宣帝道:“皇后怎么来了?”
郑皇后笑着道:“蔡结过来说,皇上要选秀,宫里好久不进新人,现在宫里马上添新人,注入新鲜的血液,臣妾心里欢喜!”
正宣帝一怔,原本他说要选择,不知多怕那些大臣叫嚷着他糟蹋年轻姑娘,老不羞。也怕皇后哭着过来劝谏闹事儿,万万想不到,郑皇后的确是过来了,但却不是哭闹,而是来赞成和欢喜。
正宣帝得了支持,越快得意,觉得自己做得不错:“皇后果然与别人不同,大度贤惠,朕心甚慰。”
郑皇后笑道:“最让臣妾欣慰的是,皇上身体越来越好了。”
正宣帝心里微暖,把手中的奏折一放,便走下去,拉着她的手,呵呵笑道:“朕好久不陪皇后了,走,一起到花园走走。”
“是。”郑皇后笑着点头。
……
太子出了宫,回到太子府。
此事整个妙言居热热闹闹的。
褚家、褚妙书一些好友、褚妙书当上侧妃后结交的一众贵夫人,个个都跑来瞧她,给她道贺送礼。
今天春风好,一片和暖,春暖花开之象。
褚妙书在屋子里补在闷不住,而且来的人多,若都挤她的屋子,也显得不够气派。
太子府最好的花园是丽景园,但上次褚妙书就是在丽景园开的花宴,结果被太子给扇了一个耳光。
褚妙书不由的膈应丽景园,便让人换了个园子,风光没有丽景园好,但也郁葱雅致。
褚妙书和秦氏一起坐在凉亭里,一群贵夫人正围着她吱吱呀呀,又是送礼又是恭喜。
褚妙书却怎么也得意不起来,只呵呵笑着。
正说着,外头不知哪个婆子叫了声:“镇西侯夫人来了。”
在坐的贵夫人和贵女们一听,立刻吱吱喳喳起来:“哎,镇西侯夫人来了!”一群人便笑着迎上去。
褚妙书小脸一黑,但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总是这样!
每次都是这样!
褚妙书早就习惯了,但果然每一次发生,那种恨意和嫉妒全不断地内心堆积,把的由生气愤怒压得忍隐成恨毒,越积越深,越是沉着越是压仰着膨胀。
秦氏也是微微绷着脸不作声,经历这么多事儿,她越发隐忍着。
只见叶棠采在人群的簇拥下走来,她一身水红金线勾海棠花的华裳,头上华烂夺目的红宝石碎金步瑶,虽然已经将近六个月身孕,但除了肚子,身材没有变形的地方,那一张脸却是越发的芙蓉得水,艳绝飒飒,笑得娇媚照人。
叶棠采走过来,咯咯一笑:“母亲,大妹妹。”
秦氏呵呵两声,连嘲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淡淡道:“你来了。”
“是啊。”叶棠采便要坐下。
一旁的贵妇笑道:“用我这个垫,又暖和又舒服。”
叶棠采礼貌道:“谢骆夫人,今天暖和,不用垫子。”
那骆夫人讪讪地笑着:“少夫人几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叶棠采说。
周围的夫人连忙笑着说:“那咱们要准备好礼品了!”
借着一群人就讨论着哪家首饰铺子里面的婴儿饰品好。
骆夫人道:“少夫人头上的簪子真好看。”
叶棠采说:“上次生日皇上赐的。”
“哎呀,怪不得看起来这般尊贵,与别的首饰不一样,原来是御赐的东西呀!”
叶棠采轻轻一笑:“是啊!”
褚妙书和秦氏只觉得叶棠采那得意的笑容,深深的砸在她们的心里,一种憋屈难受心溜溜的感觉。
褚妙书已经气得不会说话了,只呵呵呵的坐在一旁冷笑连连,放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握着。
很快到了中午,褚妙书连忙让人摆饭,众人用过饭,便离开了。
秦氏指使褚妙画先回去了,呆在妙言轩跟褚妙书说话,无非就是刚才的叶棠采,母女俩总得坐在一起,把叶棠采给狠狠的骂一通,否则憋在心里无法宣泄,实在难受得不得了。
褚妙书道:“不过是生日而已,竟然给她赐这么多礼物!我怀孕了,前儿个公布出去,他才赐几个破如玉意和银饰。老不死的东西!”
秦氏也是恨极了,现在明摆着就是,下宣帝成了褚云攀和叶棠采的大靠山,现在这二人之所以风光,也不过是仗着那个老不死而已。
“书姐儿,以前你跟我说过的计划呢?”秦氏道。
褚妙书瞪了她一眼:“我的计划不是让你阻断了!都是因为你把那个毒妇弄进门,生出这么多事儿,让我的计划胎死腹中。”
秦氏脸上僵了一下,当时她想着,若葛兰郡主答应的事情做到了,褚妙书不急着当皇后也没什么,当太子妃也是风光的,只要能把叶棠采二人踩到脚底下,结果……
褚妙书紧紧地捏着手,总得再想想办法!否则此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自从葛兰郡主之事后,太子对她没以前好了。有些时候,态度气氛变了,说事儿就会变得困难!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便是这个意思。
褚妙书正愁着找由头劝太子造反夺位,不料,第二天一早,一个完美的由头和筏子便完美地出现了!
因着礼部和户部的一翻折腾下来,又是准备文书,又是下达各州府等等事儿,整个皇宫一下子全都知道正宣帝要选秀的之事,自然就传出了宫外。
百姓们又是好一顿谈资。
有些暗地里说正宣帝老不羞,祸害年轻姑娘。
但更多的却说:“人家是皇帝,人家要选秀,多的是姑娘愿意。皇上开心,姑娘愿意,这有什么的。”
“皇上好多年不选秀了,突然选秀,证明皇上龙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