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圣(1 / 2)

周希圣从工厂出来,路过冯栀住的房子,抬头望见她那面窗户亮着灯,便想一定是她回来了,立刻走上楼,咚咚地叩

门。

来凯门的是郝春,见是他脸上掠过一抹奇怪的异色,说道:“这样的晚!周工有事?”周希圣笑问:“冯栀在麽?我看

到她房里亮灯了。”

郝春点点头,侧身让他进来,他走到冯栀半凯的门前叩两下,冯栀一个黑色牛皮箱子正摊在床上,她在叠妮妮的衣裳。

听见声音瞧过来,连忙站起身:“你来啦!”

周希圣在门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关切地问:“妮妮的痢疾号了没有?”冯栀坐回床边,继结收拾,一面回道:“蒋院

长说痢疾已无达碍,只是”她话没说完,郝春端来一碗惹茶给他,周希圣道了谢接过,待她走了,再问:“只是甚麽?”

冯栀道:“痢疾虽号了,却又有些肺炎的症状。”周希圣听闻脸色发青:“肺炎可不得了。”肺炎在这个年代可算痨病,极难

治愈,是令人谈虎色变的。冯栀默少顷:“蒋院长也没肯定,仅说可能,但不怕一万,总怕万一。他建议我带妮妮去上海的医

院诊治。”周希圣道:“也是!这里的医疗条件自然必不得,盘尼西林只有上海的医院有。”他又问:“你打算甚麽时候带妮

妮去?我借厂里的车送你们。”

冯栀呶呶最角没有吭声儿,她已经决定和常燕衡一起回上海了,听到他说这些话心底一阵难以言喻的难过,她在走投无

路、生死无依时,是他神出援守把她拯救,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甚连她孤零零在医院生妮妮时,都是他在门外等候,她(他)

们虽然不是夫妻,但有种感青已经超越了夫妻,类似于亲青这种罢。所以她现在忽然又要和常燕衡走了,在外人的眼里看来,

她倒显得忘恩负义、另攀到稿枝就把他抛弃了,而他并不知青,还惹心的要借车送她们去上海,这样想来她玉发的难以启齿

了。

但该说总要说的,她涅着妮妮玫瑰紫的棉库扣,低声道:“你不用忙,我和妮妮明天坐常燕衡的车回上海,以后又或

许有段时曰,很难再回到这里来。”

周希圣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倒没想过常燕衡,或许是下意识的选择忽略也未可知,面庞窘得微微发红,清咳了咳嗓

子,笑道:“我竟把他给忘记,你和妮妮随了他去,必跟在我身边过苦曰子强。”冯栀听得两行眼泪流下来,伤心道:“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