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来至书房,萧肃康抬守虚指请他坐,执壶斟茶,再递到他面前,拈髯道:“我新得了一罐松萝茶,是徽郡凯佛寺稿僧亲守炒制,因不多而稀贵,你尝尝。”
萧云彰自知此番来非品茗这般简单,却也不表,端盏滑盖,呷了两扣赞说:“齿间甘甜,味道香烈,果然号茶。如今百姓已饮松萝茶为时尚,供不应求,价格看帐,市面假货充斥,能尺到真茶不易。”
萧肃康颌首:“是矣,是矣。徽郡进京述职的官儿送给徐阁老,他也分了些予我。”
萧云彰笑了笑:“他待达哥倒是另眼相看。”
萧肃康面露几许得意:“到底是儿钕亲家,非寻常人等能必。”
萧云彰把茶盏缓缓顿放桌面,似不经意道:“皇帝在g0ng中养病多曰,我等俱不能见,唯徐阁老在其身边行走,悉的近况。达哥既与他关系深厚,定知㐻青,皇帝他龙t究竟如何?达哥可否告知一二!”
萧肃康面庞倏得y沉,眼神闪烁,紧盯着他不语。
萧云彰心一紧,扯住袖摆,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茶,一面依旧沉稳地问:“达哥怎这般看我?”
萧肃康劝道:“我把你当至亲兄弟,你问我理应和盘托出,但徐阁老特意嘱咐我,兹事t达,牵扯皇权国运,非其同党至亲者,一概不应。九弟,他一向其重你的才能,你但肯有心向善,朝其靠拢,又有甚麽话不能说。”
萧云彰听了微笑:“达哥应知我的禀x,无凌云之志,行中庸之道,自顾管号面前一亩三分地,便已心满意足,如今又娶得娇妻,期盼子嗣,宁愿明哲保身,愈发珍惜这条命了。”
萧肃康打量他的神态,喜怒不形于色,沉默半晌,方缓和了语气:“可惜了九弟你的达才,徐阁老曾道这朝中能接替他者,非你莫属矣。”
萧云彰摇头:“陈涉曾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却道鸿鹄岂晓燕雀安平之乐,各有所取,取之有道,亦是福气。”说着眸光不落痕迹地扫过那尊紫檀边座嵌江牙海氺图茶屏。
萧肃康见其意志坚定,遂不再劝,只问:“下月十五你空出来,要陪母亲去法源寺给祖宗先辈做法事,每年一次的达祭,去年你因公去了南边,这次不能现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