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嗷嗷梦到自己坐在一艘小船上飘啊飘,飘啊飘,突然船板变得滚烫,灼到了她的屁股,她小身子一抖给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呀。
嗷嗷小眼睛眨巴眨巴,准备再睡,又感觉到不对,屁股下面怎么还是热热的。
伸出小手摸了摸。
湿湿的。
怎么会湿湿的捏?还是热乎乎哒,像谁泼了热茶上面一样。
是哪个宫女那么坏哦,泼了热茶床榻上,还让她睡在上面?
她可是大燕长公主呢,虽然她的小名叫嗷嗷。
她父皇,还有母后都说,是因为她好哭,动不动就嗷嗷地哭,所以起了这个小名。
她可不喜欢这个小名了,她才不爱哭呢。
到底是哪个宫女呢?
明日找出来,她哭给她看!
好像不对哦,她的小裤子也湿湿哒。
她又伸出小手摸了摸,拿到鼻子下闻了闻。
咦,气味不对。
有点骚......
这骚味有些熟悉捏。
忽然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一张小脸滚烫,比身下的那一片湿热还烫。
她,又尿床了。
床头亮着一盏夜灯。
她侧过小脑袋,看了看边上男人好看的睡颜,瘪了瘪小嘴儿。
好气哦。
她怎么一跟父皇睡就尿床呀?
关键是,夜里睡觉的时候,她还说大话了。
父皇说:今夜你们母后在将军府不回来了,你们两个跟父皇睡,你们姐弟二人不会左右开弓尿床,让父皇成为水上漂吧?
她拍着胸脯保证了呢。
“尿床这种事是弟弟这种一岁都不到的小孩子才做的,我已经三岁了。”
可是现在......
好丢丑哦。
好在父皇睡着了。
一定不能让父皇知道。
不知道能不能晾干?
她看弟弟的尿布她母后经常晾晾就干了。
试试吗?
她一边望着身侧的男人,一边在被褥下,悄咪咪往他那边挪了挪小身子,然后抬起一条小细腿,将那里的被褥扛起来,让那块打湿的床单露在外面。
这样是不是就是晾了?
可,不行,腿抬得好酸哦。
没坚持一会儿,她就受不住将腿放了下来。
又改成两腿曲起来,一腿翘在另一腿上、跷二郎腿的姿势,将被褥拱顶起来。
可没坚持多久,觉得两条腿都酸,她又只得捋直了。
怎么办?
小手摸摸那里,还是湿湿哒。
又想起夜里她拍胸脯保证的话,她鼓鼓腮帮子,又委屈地瘪瘪小嘴。
忽的眼睛一亮。
对哦,弟弟!
将弟弟抱到这边来,她睡到弟弟那边去,明天早上父皇肯定就觉得是弟弟尿的。
反正弟弟才半岁,又不会说话。
嘻嘻嘻,她可真聪明。
这般想着,她就轻轻地、缓缓地爬了起来,呲溜一下滑下床,也顾不上穿鞋,就赤着小脚丫绕着床尾来到床榻的另一边,踮起脚尖看睡在父皇这侧襁褓里的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