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了句,“跟太监睡一块。”
睡哪儿都比睡牢房好,于菱月又替秦修答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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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晚膳,傅君兮与秦修相对而坐,面前一桌山珍海味,两壶酒。
彼此目光锋芒交错过后,秦修道:“你现在的安稳,帝位,都是拿你儿子换来的,可安逸?”
傅君兮自嘲一笑,举杯一饮而尽,“不安逸的时候揍你一顿,便安逸了。”
秦修笑道:“你每派人来打我一回,我就知道是她提我了。”
傅君兮将酒杯重重一放。
“少自以为是,她一次也没提到你。”
“是吗?”
秦修也酌了一杯,烈酒入喉,人格外的清醒,“做皇帝了,不能再贪杯了,你少喝点。”
傅君兮掂着酒杯,看着他,似回到了当年四人常常围桌而饮的时候。
楚寻风和萧鹏宇就是憨憨,许多话许多事,只有他和秦修心照不宣,也只有秦修常常不听他的指挥。
傅君兮眯起眼,问他,“那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未把朕当作兄弟?”
秦修垂眸,好笑般“呵”了声。
“你从小就是太子,是储君,我是臣,如何能是兄弟?”
傅君兮点了点头,宫人添了酒后,他举杯横洒在地上,“敬死去的兄弟。”
秦修脸色微变,“你如今做了皇帝,寻风和你之间也会变的。”
“寻风行事磊落,终究与你不同。”傅君兮淡淡道。
秦修若有所思,“我只知道他对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真心,唯独对你不同。你跪雪地,他也跟着跪,听见人说你的不是,他要去拼命。”
傅君兮沉默。
秦修抬眸道:“你呢,你能这样对他吗?皇帝陛下,彼此相互付出的才叫兄弟,他单方面的只是忠诚和臣服之心。”
傅君兮摇头,“不,寻风不是臣。”
也并非知己,更像是弟弟,一个他了然于心,十分了解,又十分信任的亲人一般。
“父皇,阿月,寻风,风渊,于朕而言一个都不可或缺。”
秦修道:“太上皇和菱月,你终究只能拥有一个。”
傅君兮沉下了眸色,郁郁不言。
秦修笑道:“你守你的父皇,把菱月还给我,我立刻写书劝我父亲归顺。”
傅君兮拍了下桌子,猛得立起,“什么还给你,是你的吗?”
秦修微微后仰了身子,看着他气恼的样子放肆的笑着。
一旁的宫人已然抖成了筛子。
傅君兮冷哼了声,“几日后的封后大典,你来主持。”
秦修的笑意嘎然而止,要他宣读皇后册书,亲眼看着她登临后位,这就是要羞辱他。
傅君兮完全没有了食欲,抬步向外,“朕去凤仪宫,你去吗?”
秦修自然跟着去,傅君兮瞥了他一眼,故意道:“阿月孕时你代朕照顾,朕的儿子你也费心了,朕还得谢谢你。”
秦修的脸色霎时难看了些,紧抿着唇不语。
他不高兴,傅君兮便高兴了,得意的挑眉,“走吧,咱们找各自的媳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