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出生了个奶娃娃,虽是叛臣之后,陈奉仪,沈良媛破天荒的来了听雪殿,给奶娃娃送礼。
秦良娣带着好多婴孩的衣物出现时,于菱月好生尴尬,找了个借口离了这间屋子。
秦良娣抱过了桃蓁,对萧兰儿道:“嫂嫂,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儿去,我照顾你自然比那个女人尽心。”
萧兰儿笑道:“她生过孩子,自是更有经验些,我在这住惯了,也舍不得走。”
秦良娣把孩子交到了奶娘手中,压低了声音道:“这毕竟是我哥哥的孩子,我怕她心生妒意对孩子不利。这个女人的心思若简单,岂会在此处。”
萧兰儿有些意外的看她,她没想到秦修这个妹妹对于菱月的意见这么大。
“妹妹,你错了,她若要对这孩子不利,桃蓁岂有降生之日。”
秦良娣仍有些许不放心,临了她的床榻,生产过后的血腥味令她皱了下眉头,“你总要留个心眼的。”
“你还不清楚眼下的形势吗?妹妹,如今已容不得我们清高了。你能活下来,并非因你是太子的妾室,而是因为她。她并没有对不起你哥哥,今后还是与她妥善相处吧。”
萧兰儿劝着,长叹了口气,秦修这个妹妹生了一身超脱年纪的稳重气质,却压根不顾大局,目光短浅,算是秦家最不稳妥之人了。她埋怨于菱月背叛哥哥,不甘她深受太子的眷顾。
起初她萧兰儿何尝不是妒忌过于菱月?
嫉妒夫君的心在她那里,嫉妒她左右逢缘。
可当她自己做了母亲,看到于菱月被夺走孩子的心痛崩溃,她便再没法嫉恨这个女人。
她明知道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至痛,却仍劝于菱月讨好太子,生怕其失了太子的顾念,到时候就没人再能护住她母女俩。
依仗于此,更没有资格去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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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菱月出偏室时,陈奉仪在她寝殿外等候。
“何事?”
于菱月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陈奉仪紧跟着。
“夫人,这冯良娣口无遮拦的,对您实在不敬,我听着实在不适,昨日顶了她几句,她就派人掌我脸,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她撩起遮着半边脸的发鬓,于菱月看清了她脸上的掌印,挑眉道:“是吗?她说我什么了?”
陈奉仪有些心虚的低头道:“她说您是路柳墙花,已遭殿下厌弃,永不可能得名份。”
于菱月点了下头,“知道了。”
她淡然的模样令陈奉仪有些急切,“夫人,我见不到殿下的面,否则定要与殿下说一说的,这冯良娣不仅对您口无遮拦,对太子妃也无丝毫尊重,实在德行有失,不配管这东宫。”
于菱月笑了笑,“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陈奉仪的眉眼间也有了笑意,“冯良娣实在可恶,只要夫人说与殿下听,殿下自然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于菱月提醒道:“你该去找殿下身边的紫衣女子,如今得宠的是她。”
陈奉仪的眼神里透着失落,“我见不到殿下也自然见不到那个女子。说来也奇怪,殿下宠爱的女子反而不给位份。”
走在卵石窄道,花团锦簇之间,婢女扑扇帮她两驱赶蚊虫。
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入眼,他长身玉立,身旁伴着一位紫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