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浓密的长睫上湿润着,眸中似有万千花辦凋零,有种令人心痛的缤纷,在粼粼水面之上,更衬得几分清丽脱俗,不似凡间之物。
傅君兮呆滞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于菱月不介意的笑了笑,“你看,你就是这样胆小,你不怕跟我一块儿死,也可以失去我,宁可在我死后疯魔后悔,却不肯与我好好的活一回。”
她握着玉佩,侧过身准备淌水上岸,却突然被一把拽了回去。
被揽入怀中的瞬间,他低头迎上了她的唇,不顾方才被咬过的疼痛,势如破竹的撬开了她的齿关。
明知道有很多人看着,理智让她坚持不懈的想逃脱,她一挣腰间却被收得更紧了,被迫贴上了他的腰腹,
他一手搂着她生了孩子仍不堪一握的腰,一手扣在她发间,用力的吻着。
水中央缠绵拥吻的这一幕,久经情场的楚寻风也看得脸红心跳。
见众人看得六神无主,目瞪口呆,灵魂出窍了一般,他吼了一嗓子,“没点眼力见吗,还不快走,看什么看!”
侍从婢女们不情不愿的散去,楚寻风找了个最佳的观赏位置,往嘴里丢了个花生慢慢看。
太子哥这个女人追的不易,冬日跳冰窟,春日下虎口,身子不要了,命也不要了,总算有了今日的拥吻。
良久,傅君兮才放开了她的朱唇。
“阿月,我克制的够了,生或死我都陪你。”
于菱月轻轻点了下头,漆黑的双眸如清尘收露,倒映着碧天绸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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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陇星淡,关上了屋门后,微红的灯光在屋内蒙了一层暧昧的光晕。
于菱月摘下发带,青丝如瀑垂在雪白的襟衣之上。
傅君兮从柜中抱了棉被铺在了床边地上,又取了个枕头和另一床薄被放在其上。
于菱月没有料到这一出,有些愣,“我跟满儿一个屋子去睡吧。”
“孩子有奶娘,你睡床上,我在地上。”
他已脱掉了外衣鞋袜,舒舒服服的窝进了被窝里。
于菱月在床岸边坐了会儿,总觉得哪儿不得劲,“殿下万金之躯,睡地上不太合适吧?”
“总不能让你睡地上。”傅君兮翻了个身,面向她。
于菱月抿紧了嘴,说不出的怪异。
他又道:“没事,不是腊月天了,地上不凉。”
于菱月杵了会儿,猫进了床上被窝里,屋里有一股淡淡檀香味。
床垫极软,被子柔绵如雪,她翻来覆去却总睡不着。
“怎么了?”傅君兮低哑的声音带有困意。
“我有点冷。”
他起身打了个哈欠,去柜中拿了床厚点的被子。
于菱月身上一轻,随即被他盖上了一条相较明显厚实的被子。
“你现在这么怕冷了,是不是生孩子后没养好身子。”
他忙活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要回地上去,却突然被一只温暖的纤手抓住了手腕。
“我还是冷的。”她双眸在暗弱的灯光下有一些动人的光芒,微红的双颊活色生香。
“你的手这么暖,还想唬我?”
傅君兮把她的手塞进了被窝里,回地上躺得端端正正。
到了这个地步,于菱月就有些不甘心了,她干脆坐起了身子,“那你呢,你不冷吗?”
傅君兮微不可闻的“嗯”了声,“不冷。”
到底自作自受,这被子着实太厚了,于菱月叫苦不迭的把手脚都伸到了被子外面。
睡得模模糊糊时,她感觉到有人把她的手脚又塞进了被窝里。
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伸出双臂,藤蔓似的勾住了这个人的脖颈,勒得紧紧的把他勒到了身侧。
傅君兮被拽到了床上,如此锁喉之后猛烈咳嗽了一番,埋汰道:“最毒妇人心啊,我给你盖被子,你却要谋害我。”
她憋着一肚子火翻身而上,骑在了他身上,“白日里强吻我,全府都看到了,晚上让我睡空床,你这是什么意思?”
趁着没睡醒尽说实话,她慢慢的清醒过来,恨不得给自己甩一个耳光。
太丢人了!
傅君兮被她愤怒委屈的样子逗笑了,他只想着克制自己,却忽略她是不喜欢一个人睡觉的,她喜欢身边有个人。
“要换个薄被子吗?”
于菱月一愣,红着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