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矜起身离开,荀珏还以为她生气了,他的视线正追寻着她的身影过去。
荀珏正想要说些什么来补救让她消气,可是他却猝不及防之下看见了季矜的这一举动。
这不禁令荀珏的身子狠狠一怔,双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
然而季矜却是手上动作丝毫不乱的慢条斯理的层层褪下自己的衣衫,她解开腰带,握住领口拉开往两边滑下。
随着她的衣衫的掉落,季矜也感觉到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灼热了。
最后,季矜的手微微有些轻颤着覆到了自己的身后,开始解起了那层蓝色的抹胸。
直到她完全脱下,放在了一旁,季矜这样的动作不由得令荀珏的呼吸一窒。
她转过身来朝着荀珏走过去,让荀珏的身体更加发疼蓄势待发了起来,他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然而季矜却是一直都没有和荀珏对视,她轻轻解开他的衣衫,坐了下去。
她也想要他了,季矜也想要好好感受荀珏一番。
因为那时候以为荀珏死了而积压在她心底的情绪,她需要这样好好宣泄出来。
鲜卑,因为有燕王为乐晔来扫尾,慕容拓的事情鲜卑贵主并没有追查到她的身上去。
尤其是燕王还故意误导他们怀疑四皇子,还伪造了一些证据。
这让鲜卑贵主心底更是差不多直接将四皇子的罪名给定下来了,这样才让燕王放心下来。
然而,慕容拓在醒过来之后,他得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废了,以后都要长年四季的躺在床上喝着药汁来苟延残缓的时候,这样大的打击,让这个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他拒绝相信这个事实,天天拿侍女和医官出气,变得暴躁又阴郁了起来。
这更是让王后心疼,只要能够让慕容拓消气开心的,不管什么都为他搜罗来,伺候慕容拓的医官和侍女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然而,更让慕容拓难受和愤怒的是,乐晔来到如今都还没有来探望过他。
虽然一开始慕容拓的确是不知情的,可是如今他躺在床上细细想过了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他再一次被乐晔来给欺骗利用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慕容拓依旧会觉得心痛难忍。
乐晔来她到底是拿自己当成什么了?她的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他一丝一毫的地位?
自己如今被她给害成了这副模样,慕容拓心底对乐晔来有怨的同时,可是更多的还是对她不死心的爱意。
只要乐晔来在他面前忏悔一番,对他哭诉一番,并且好好照顾他的话,慕容拓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可是偏偏这些乐晔来通通都没有做到,这不由得让慕容拓心底更是暴怒了起来,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这天,季宁掀开营帐走进去的时候,迎面飞来了一个瓷碗。
幸亏季宁闪躲得及时,才没有砸到她自己的身上。
只是在破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怪不舒服的,看着跪在慕容拓床边瑟瑟发抖的女奴,她不禁轻叹了一声,柔声道:“你们先下去吧,王爷本王妃来照顾就可以了。”
女奴们闻言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对着季宁感激涕零的告退下去了。
季宁眉眼忧愁,脸色哀伤,可是她的唇角却是不着痕迹的勾了起来。
季宁一向擅长做门面功夫,这样慕容拓带来的让她能够好好收买人心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慕容拓不过躺在床上的这短短的时日,以前他身边防守严密的,让季宁根本就插不进去手的侍从,不由得都纷纷投到了这位以前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近来却给他们留下了温柔大方好说话的印象的王妃手下。
季家人都很能够放得下身段,也没有什么架子,他们都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小人物的作用。
“王爷,不要再动怒了,身子要紧啊!”
季宁对这满地的狼藉和慕容拓脸上满脸的阴郁和凶狠视而不见,她走过去对着慕容拓柔声劝道。
慕容拓见到是季宁,他脸上的神色微微缓解了一些。
毕竟这些时日季宁天天过来看望他,劝解他,比起乐晔来来说,她的确是一个好妻子。
“都是这些贱奴全是废物,连本王的要求也听不懂,要他们有何用?”慕容拓还是有些愠怒未消的对着季宁抱怨道。
季宁却笑容不变的声音更加放柔了几分道:“王爷既然也知道他们是贱奴,又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气坏了您的身子多不值当啊。”
季宁的声音柔和好听,让人听起来就如沐春风一般,她又和季相一样会说话,和季宁交谈过的人少有反感她的。
慕容拓如今正值心神混乱易怒之地,听闻季宁这样的声音和话语,也让他微微好受了一些。
慕容拓在季宁的服侍下喝过药睡下去了,季宁这才走出营帐去见了慕容华。
然而当她出现在慕容华的眼前的时候,慕容华却是一脸紧张地握住了季宁的手,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季宁手上的细小伤口。
季宁的手被慕容华抬起来的时候,她不禁微微一怔。
慕容华不说出来,她自己还真是没有察觉到,应该是被那慕容拓砸碎的瓷碗给溅到的。
慕容拓拉着季宁坐下,拿出药膏为她小心的上药了起来。
慕容拓这份爱护在意,让季宁心中甜蜜,可是她嘴上却嗔道:“不过是一点小伤,我哪里就那么娇弱了?”
可是慕容拓却不认同道:“我不想看见你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慕容华这么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说出这句话来,让季宁脸上的笑容更是压制不住的甜蜜灿烂了几分。
大营里,季矜撑在荀珏的身前,她喘息着艰难的吐声道:“你,你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