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听这人讲话的时候,竟然也隐隐有种和听叶清隽讲话时一样的无力感。
“昨日你……是不是也喝了那药?”青翡说完自己昨夜的遭遇,转而又问云黛。
云黛迟疑道:“我信了你的话,家主不喝,我原打算自己喝下去的,可是被家主叫住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人讲她是被叶清隽像捏青蛙一样给捏吐出去了。
青翡了然道:“那就是没喝了。”
云黛搅着衣带,轻轻地“嗯”了一声。
“可他说是毒药你就相信了?你以为叶府是什么地方,我给他下毒他还能叫我做他院里的管事?
你也太小瞧他了,他怕就是知道我死一百回也不敢让他死一回的……”
云黛埋下脑袋没有吭声。
她很可能又被人骗了,昨日定然先是被青翡骗的,后来被家主骗的。
只是她想到某件颇为尴尬的事情,还是抬起眸,鼓起勇气问道:“那……春、药有解药吗?”
兴许……兴许昨日家主是骗了她那是毒药,可解药未必是骗她的呢?
毕竟他好端端地骗她舔他手指头干嘛?
青翡拍了拍她的肩,也深知这些无从得知男女之事的小姑娘是怎么看待男女之事的。
前几日还有个丫鬟告诉自己,对方是从她娘的脚底心生出来的呢,所以她也很是能理解的。
“虽然不好与你说细节,但我还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春、药是没有解药的。”青翡想了想,又道:“我与你说说春、药是什么吧。”
云黛脸色忽然一涨,道:“我知道春、药是什么。”
这回青翡愣住了。
哦豁,她竟然知道。
“是什么?”青翡问她。
云黛没吭声。
青翡同情地看着她,对她道:“以后离开了他,有了别的男人,你会知道的。”
云黛像是羞恼了一般,气鼓鼓道:“我就是知道。”
她说完就进屋去了。
青翡收回自己的手,想到自己的计划再一次失败,叹了口气,继续揉了揉脸。
屋里头云黛难得多出了几分情绪来。
她红着脸进屋去,屋里小丫鬟多看了她一眼,她也觉得她们是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云黛愈发觉得羞耻不已。
她当然知道春、药是什么。
她不仅知道,她还见过呢。
云黛原先在杏村的时候,村里的牲畜往往都是各家的宝贝,比如王婶子家的驴子,要是一公一母的不配合,一直都不生小驴子,对方就不能拿小驴子换钱去了。
是以王婶子就会拿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春、药”喂给自家的驴子吃。
后来自家婶婶也时常催着家里的母鸡多下些蛋,有一年母鸡孵了一窝小鸡出来,她还高兴地同云黛说,今年这鸡跟吃了春、药一样,下了不少的蛋给她们换钱了……
云黛想到这些便愈发闷闷不乐。
待到下午叶清隽在外面应酬完回来想补个中觉,就瞧见云黛真真焉巴小白菜的模样了。
“去给爷倒茶来。”叶清隽对她说道。
云黛去倒了茶,给他端来,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叶清隽抿了口凉茶,瞧着她的脸色道:“莫不是你昨日的毒药的药性还没有去除干净?”
云黛掀了掀眼皮,低声道:“我遇见青翡了……”
叶清隽将空杯子递给她,“她告诉你昨天那不是毒药是么?”
云黛抬眸望着他。
他笑道:“那确实不是毒药。”
“那……昨夜您手指上是什么?”云黛见他直接承认了也不惊讶,只低声问道。
叶清隽很显然没有半点惭愧:“是我沾的茶水。”
云黛听罢,复又垂眸,一言不发地将他杯子拿走,竟连半点要埋怨他的意思都没有表露出来。
叶清隽觉着这样都不生气,她上辈子定然是个受气包转世来的。
下午府里忽然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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