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2 / 2)

妻控 绿药 2354 字 9天前

燕帝摇头,道:“不是楚映司,是楚怀川。”

大帐内一片哗然。

“楚怀川不是早就死了?”

“是啊,这人怎么又起死回生了?”

“难不成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计谋?”

“陛下!”谋士站出来,“依臣之见,此事非同一般。当年传言楚怀川死于宫中一场大火,这件事本来就有蹊跷。莫不是辽国从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今日之局?”

“爱卿此话可解?”燕帝皱着眉,仍旧是一头雾水。

“臣以为辽国的目标会不会是我大燕?或者……是辽国和荆国联合起来想要吞并我大燕的计谋!”

此话一出,大帐内的气氛又凝重了许多,窃窃私语声不断。

燕帝大惊:“爱卿的意思是说荆国与朕结盟是假,调我大燕兵马远离国中,使国中无兵……”

想到这里,燕帝脸上一片惨白,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跌坐回椅子里。

他带着五十万的兵马驻扎在这里给予陆申机压力,又令国中大将带着二十万兵马深入荆国国中帮扶。而此时燕国国中兵马不过十万。倘若这个时候敌军攻打大燕,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另一个大将军站出来,道:“臣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悲观。辽国三十万大军留在这里,还有三十万在荆国。又能调动多少兵马绕远前去燕国?再者,我国与荆国联盟,十分清楚荆国已投入了八十万大军,他大荆又如何再生出别的兵马来?依臣之见,不管楚怀川为何又活了,他声东击西,想要我大燕撤兵才是真!”

“爱卿此言有理。”燕帝点点头,“如今荆、辽二国根本不可能再出太多的兵马。”

先前的谋士皱着眉,又继续说:“陛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倘若真的是荆国与辽国联手又当如何?再者,宿国可是一直未动啊!”

另外一员谋士也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我大军离开国中已近三个月,国中不能一直无兵啊!不说宿国,就说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若是趁机作乱,也必有损伤。”

“更何况,那楚映司的皇位本就不算正统,而楚怀川才是大辽真正的皇帝。倘若这个时候斩杀或生擒楚怀川,对我大燕更有利处。”

“陛下,荆国并非良善之国,背信弃义之事没少做。如今我大燕与荆国结盟,待灭掉辽国之后,说不定他荆国还会过河拆桥。我大燕不必为他荆国冒险。再言,这场战役无论是荆国胜还是辽国胜,我大燕都是渔翁!”

这话倒是说到燕帝心坎里去了,他点点头,道:“收兵!回燕!”

燕国得到消息的时候,陆申机也得到了楚怀川占领风庐城的消息。陆申机有些错愕。

这怎么可能呢?

楚怀川手里根本就没有兵马!那风庐城其实很小,可是过了风庐城就是昌口城。燕国不得不忌惮。

陆申机错愕间,又有士兵前来禀告燕国撤兵了。陆申机急忙登上城楼,望着五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地离开。

“再探!”

等到傍晚,那五十万的燕兵真的撤走了,完全不似狡诈之计。陆申机沉思许久,大概猜出燕国担心国中有难,才会撤兵。以燕国之狡猾,本来就想坐收渔翁之利,这段时间多是震慑之用,真正真刀实枪厮杀的都是荆国的兵马。

在天光大亮之前,陆申机终于下定决心,令手下心腹大将坚守在这里,他则亲自带了二十万兵马前去支援陆无砚和楚映司。另外,他又派人带着三万兵马追去燕国,支援楚怀川。

只能拨三万了。

燕国撤兵的消息传到荆国,着实是让荆国方寸大乱。围剿辽兵的八十万兵马中就有二十万燕兵,这二十万燕兵得到消息立刻撤退。气得荆兵大骂燕国不守信用。

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联盟最是脆弱,燕国撤兵,使得荆国不得不多想,甚至要揣摩燕国是不是站到了辽国那一边。

只是事已至此,再无收手可能,荆帝只能下令继续死战,势必杀死楚映司!

楚映司看过军情密保随手将其扔给属下,她转身回了屋,先是去看望陆无砚的女儿。这女婴出生的时候差点没活下来,如今也是虚弱得厉害,偶尔还会发烧。幸好有入医和入毒两个不比宫中太医本事小的大夫日夜守着她。

“这孩子怎么样了?”楚映司弯着腰,望着入医怀里的孩子。

“烧已经退了,只是一直吃羊奶也不是办法。更别说奶羊也不多了。”

这个小山村本来人口就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给这个孩子喂奶的妇人,只能牵了一只瘦羊,挤了奶水来喂这孩子。如今正是寒冷的时候,母羊的奶水也不多,这本来就虚弱的孩子竟是时常饿肚子。

眼下这情况,楚映司也没办法,她出了屋,去了后院。

陆无砚立在院子里,目光虚无地望着远处。

“无砚,已经过了一天了,让瑾枝入土为安吧……”

陆无砚的眸光终于起了一丝涟漪,他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方瑾枝在的房间。

楚映司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没跟进去。

第二次经历方瑾枝的死,并没有消减陆无砚的痛楚,反而成倍扩大,将这种痛楚撕扯地更加剧烈。

陆无砚坐在床边,他抬手缓缓抚过方瑾枝的脸颊,低声说:“瑾枝,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了……”

陆无砚抚过方瑾枝脸颊的手指忽然一僵。

温度?

陆无砚的手指开始发抖。

他重新小心翼翼地抚过方瑾枝的脸颊,带着巨大的震惊。

“瑾枝?瑾枝!瑾枝!”

陆无砚嘶吼一般喊着她的名字,直到方瑾枝的眉心一点点蹙起来。

陆无砚努力闭了一下眼睛,让眼中的泪落下来,让视线变得更清楚一些。

他跪坐在床边,一息不动地望着方瑾枝。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每一声都是乞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