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小人儿虽是说话不久,可这几个字却是吐得分外的清晰,且声音很大,让人不会怀疑自己听错。
霍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岳父二字如晴天霹雳般,将他劈得神魂错乱,立在当场。
莲笙与楮氏齐齐愣住,不一会儿,莲笙率先轻轻地笑起,楮氏见势不妙,赶紧将痴望着王爷的傻儿子抱走,边抱边对霍风说着得罪。
小澹儿感到有些委曲,两只手臂还张着,心里纳闷着,为什么岳父看见自己这样不高兴,爹最近老是拿着这个人的画像,说这个画像上的人,以后就是他的岳父。
岳父是什么?小小的澹儿当然不知道!
霍风的冷眼微眯起来,看了一眼笑意的妻子,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身,弄得莲笙和楮氏都有些莫名奇妙。
还是楮氏先反应过来,澹儿这声岳父必是才归家不久的夫君教的,前几日,夫君才被婆婆特赦回府,本以为她会见着一个落魄潦倒,胡茬满脸的丈夫,没想到自家夫君不仅没有消瘦,反而白胖了不少,把婆婆给气得,提着金剑狠狠收拾了一顿。
他们母子间的事情,她是不会插手,任由丈夫被打得鬼叫连连,她只管带着孩子们躲远,谁让他个没良心的,在外那么久,只管自己过得快活,半点也不见想念家人。
楮氏见摄政王离府直奔常国公府,怕是找夫君算账去了,暗道自己家那刚被婆婆金剑问候过的身子,怕是又要糟上一分。
她赶紧和莲笙辞别,抱着闯祸的小儿子,急急地往国公府赶。
果然,霍风疾步上马,狂奔进常国公府,国公府的下人们见着这位冷面王爷,哪有人敢拦,眼睁睁地看着躺在塌上要死不活,成天喊天呼痛的世子,一把被摄政王提起来,拉到院子中,也不管他是否只着中衣,不由分说,直接开打。
赵珩抱着头左右躲闪着,嘴里直求饶,“哎呀,王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吧,你看我这一身伤,你也狠得下心出死手。”
霍风黑着脸,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找死!”
这两个字一出,惊得赵珩差点跳起来,他认识霍风这家伙多年,可从未见过他如此森然的对自己,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猛然想着,自己媳妇今儿个可是去了摄政王府,还带了小儿子,莫名赵澹那小子…
他心里哀号,儿啊,你可是将你老子害苦了!
“王爷莫气啊,这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不过是求求而已,再说你不喜欢赵澹那小子,我们府上还有一位。”
说着赵珩忍着痛从西厢房里拉来自己的大儿子,往霍风面前一扔,“这是我的大儿子,赵湛,你看看,也是一表人才,我们不在意的,你随便挑,挑中哪个都行。”
赵湛刚正在自己的房中吃点心,被疯子一样的父亲提出来,懵得一头雾水,见面前父亲口中称王爷的男子脸黑得如墨,吓得一激灵,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霍风对跟随而来的董方使个眼色,董方便将赵湛带了下去,赵湛乖乖地跟着他出去,并轻轻地关上了院门,这下整个院子中只剩两人。
赵珩的腿都有些发软,小腿肚子“突突”直跳,他未负伤的情况下,就不是霍风的对手,何况此时正有伤在身。
心中默泪,口气软得不像样子,“哎哟,摄政王殿下,我知错了。”
回答他的是招招狠辣的掌风,只把他打得不顾身上的痛,拼命地乱窜。
世子院子中的事,早有人回报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正闲闲地逗着画眉,闻言,眉都未抬,霸气的手一挥,那下人便出去了。
等楮氏紧赶慢赶地回府,只见自己的院子大门关闭,夫君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云霄,她的汗都滴下来,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