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的摇头,“娘娘不会,娘娘如此惜命的人,不会愿意死的。”
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深眸中泛着幽幽的光,踩着精致的靴子往前走了两步,“娘娘既然如此关心本王的婚事,倒不如顺手成全了本王。”
赵贵妃防备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赵隽寒不欲与她废话,“本王要娶她。”
“你疯了!?她有什么能给你的!?”
娶她还不如同我苟合,当然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赵隽寒轻瞥,“娘娘只需照做就好。”
“本宫凭什么帮你!?”她尖尖的声音利的刺耳。
“娘娘不能生,当年你自己流了孩子,倒打一耙妄想陷害皇后,可惜后来被揭发,直接发落冷宫。”
他无视她额头冒出的冷汗,不徐不疾继续道:“被你牵连的有太医院的院首和端,他被处死,和家被一把火烧光,你是不是以为和家的人都死光了?”
他展颜轻笑,“可你知道吗?和家的长子不仅没死,现今改头换面成了探花郎,前途不可限量,若本王告诉他真相,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赵贵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你闭嘴!本宫听不明白你的话。”
“你心里明白就好,这件事对娘娘来说不难。”
和铃宫外的身份是陈府的远亲。
元帝中意赵世棕,那么就不会怎么反对。
一道赐婚圣旨一下,他也不用怕人跑了。
他接着说道:“娘娘何必恼羞成怒,日后本王若真的成事,娘娘必是后宫里受人敬仰的……太后。”
她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赵贵妃抖着手,眼睛翻涌着怨恨,指着宫门,“滚出去。”
赵隽寒轻轻拍了拍衣袖,也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那本王就等着娘娘的好消息了。”
……
陈府门前,鞭炮声声不断,噼里啪啦热闹的不得了。
轿子在酉时被抬到府前,曲裳坐在轿子里,盖头下的一张美艳的脸,脸颊通红,都不需要腮红了,她头顶着繁重的首饰,放在腿间的手紧紧揪着帕子,很是紧张。
她曾有幸见过陈言之一面,年轻俊朗,那天他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花,日光浮动下映衬着的清秀笑容。
状元巡街,她就在高楼里透着窗户看着。
这桩亲事下来之后,喜大过于怕,那样才貌双全的男子,她是欢喜的。
愣神间,轿帘被人掀开,她眼前的盖头遮住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她被人抱起,耳朵红了,她鼓起勇气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抱着她的人好像停顿了下。
耳边是欢声笑语,曲裳被他放下来,牵着手跨过门槛。
远处的天空渐渐黑了下来,主堂内点满了蜡烛,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松开了她的手。
她心里失落落的。
拜堂之后,她被送进了喜房。
陈言之眯着眼,他的目光落在屋外,不知在看什么。
他大婚,来的宾客不少。
因为曲家的缘故,赵世棕也来了,赵隽寒当然也在。
两兄弟又一次见面,气氛倒还不错,至少在外人来看还不错,没有冷脸相对的程度。
敬酒的人多,陈言之来者不拒,脸却不见红,难得读书人里有酒量这样好的。
来人里有不少羡慕陈言之的,年纪轻轻,官运亨通,又娶了权势之家的嫡女,曲裳在京城也是个出名的才女,比她名气更大的是她的美貌。
生的好看,知书达理,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又怎么会不想要呢?
宴席到后边人渐渐的少了,喝高的,出去透气的。
侍从算着时辰,忍不住提醒了陈言之一句,“大人。时辰到了,该……”
陈言之手里握着酒杯,紧了紧,仰头一口喝干了,沉声道:“让屋里的人准备着吧。”
侍从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大人不会宿在新房,“是。”
……
冬青坐的位置恰好能将陈府收尽眼底,人声鼎沸,灯笼映着红色的光,照亮府邸。
她支着头,从曲裳进门那刻开始看着,陈言之抱她了,他穿着红色的衣服看上去比平时还要俊俏。
没有人找她,没有人告诉她,她不想出去,不想扯着丑丑的笑容,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