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盛世国师 木兰竹 2243 字 8天前

所以被宿谊记得,甚至问到,谢梁心中是十分激动的。

毕竟他们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官宦家族,且因为是儒学世家,与这时重黄老玄学的风尚不符,所以难以融入上层贵族中去。

因此,他的父亲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让大哥放弃多年研读的儒家经典,专攻玄学,希望跻身于名士之列。

而他自己,则栖身于世家之中,寻求机会。

谢梁看着大哥在自幼建立的理想和家族的期盼中苦苦挣扎,看着父亲一遍一遍的研读着不被世族看重的儒家经典,再看看自己,司马家越发不像个能成事的样子,他大概要另寻栖身之地。家族的繁盛,什么时候可能实现?

他们家和京中其他普通的官宦之家一样,都在苦苦寻求着机会,期盼成为下一个世家。但……希望总是那么渺茫。

谢梁以为,他们家这么普通,就算是大哥,现在名声也不显,以宿天师地位,不记得理所当然。没想到宿天师居然还能叫出他父兄的名字。

宿谊见对面之人突然激动的难以自已的样子,差点吓得退后一步。

他他他又做什么吗?什么都没做吧?为什么谢梁会这么激动这么欣喜?

宿谊没想到,他现在的名气,和在旁人心中的地位,已经大到知道别人的名字,就会让对方欣喜若狂的地步了。

宿谊尴尬的转移话题道:“谢大人说这是天马?可否与贫道介绍一番?”

旁边养马的小吏心里很是郁闷。这跟宿天师介绍的事应该是他的职责吧?他还以为能跟宿天师多说几句话呢。这个姓谢的是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能在皇家养马,小吏不是没眼色的人。能被带到这狩猎场上的人,即使无官无职,那一定是世家的幕僚之类,他可得罪不起。

“天师折煞在下了。”谢梁忙道,“在下不过是右将军家属官,当不得如此称呼。”

“右将军?”宿谊想了想,道,“翔飞家?翔飞大伯家?”

谢梁尴尬道:“是。”

他怎么忘记了,宿天师和二房公子是好友。他虽然不受右将军看重,只不过一负责文书的小吏,这次能来到狩猎场,不过是拖了家父可能快要升官的福,让右将军突然想起了自己。但二房被大房构陷,二房公子如今居于陋室之中,他这个右将军的属官说不定会被迁怒吧……

宿谊一合掌,道:“贫道记起来了,翔飞曾说过右将军府中有一谢姓文吏,文笔十分出色,于儒学见解颇深,只可惜他自身难保,无力举荐。”

谢梁结结巴巴道:“是……是吗?”

宿谊笑道:“翔飞准备考科举了,你也准备考吗?河清说以翔飞学识定能考上。那翔飞既然觉得你文笔甚于他,那你应该也能考上才是。”

宿谊的脑回路大概是,河清说翔飞厉害,翔飞说谢梁厉害,所以谢梁肯定厉害这种。

谢梁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冲动,他下定决心,道:“在下已准备向右将军请辞,专心备考。”

宿谊以为这是谢梁本身计划,便鼓励道:“以谢博士家学,定无问题。贫道听闻,谢家乃累世大儒之家。”

谢梁低头道:“是。梁定不负家学。”

还是……第一次听有人用赞扬的语气说谢家呢。累世大儒吗……

谢梁压抑住心中感慨,道:“道长之前询问这匹骏马,梁略知一二。这马应是西域进贡而来天马,又称汗血马。”

宿谊点头:“原来是汗血马啊。这贫道就知道了。”

谢梁问道:“道长也对骏马了解?”

宿谊道:“倒算不上了解,不过这马太出名而已。这马速度很快啊。不过可惜负重不强。”

古代的军队要穿甲胄,要带兵器。汗血马虽然速度快,但负重能力差,最终古代华国军队中引进的西亚等地方的马匹都被淘汰了,只剩下蒙古马。

华国历史上很少培育纯血物种,他们太讲究实用。

养马也是富人的乐趣。宿谊虽然兴趣不在此,但还是略知一二。现代许多优秀马种都混有汗血马的基因。

谢梁点头道:“军队中,还是匈奴马更实用。不过汗血马在中原仍旧价逾千金。”

宿谊想伸手拍拍那汗血马,汗血马又对着他打了个响鼻。他尴尬道:“看来这天马并不喜欢贫道啊。也是,宝马给贫道,实在是浪费了。贫道还是选一匹普通点的马吧。”

说罢宿谊就要转身离开,那匹马突然对着宿谊长嘶一声。

“以在下之见,天马好似并非不喜天师。”谢梁小心翼翼道,“陛下赐给天师的马肯定是经过驯养的,天师何不试试看?”

宿谊开玩笑道:“贫道以为,白马似乎与贫道更为相配。”

贫道多么仙风道骨啊哈哈哈当然和白马更配,宿谊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

那马似乎能听懂宿谊的话,又对着宿谊长嘶了一声,还刨了刨前蹄。看上去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天师,这是陛下亲赐……”养马的小吏为难道。

他言下之意,宿谊若是不接受,他不好回去交差。

宿谊也想起这事,对啊,御赐呢,好像没办法不收。算了,他先试试看,要是骑不了再退给皇帝老爹吧。

宿谊道:“那就试试看吧。”

小吏欢天喜地的把汗血马从围栏里牵出来。

那汗血马走到宿谊面前,低下脑袋,蹭了蹭宿谊。

宿谊失笑:“看来它真的并非不喜欢贫道呢。但是马太高了,贫道上不去啊。贫道骑马的技术很差的。”

所以还是换一匹马吧。宿谊看着那高大的马心想。

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那匹马居然朝着宿谊跪了下去,然后对着宿谊叫了一声。

宿谊目瞪口呆。这匹马成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