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叔的话让我一愣,他问我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电话只通了三分钟就说完了,才挂断电话老爸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徐徐,肖肖的事是不是从你这里透露出去的?”
“怎么可能,你也知道了?”我问。
“现在不只是我,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了,只要是认字的能上网的。”老爸语气很不客气地说,“我知道不会是你,但是跟你肖叔叔怎么说?”
我有点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肖叔叔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清楚了,这不是我干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问我?”
“这个周三。你肖叔叔约我喝茶,说了他准备把公司出售给我,整体出售。”老爸说,“现在事情刚有意向,就出了这样的事,你让他怎么想,你让外面所有的人怎么想?”
原来如此,我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现在的局面,所有的人都会怀疑这个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因为这样做我们是最大的获利者,因为他们在股市上的价格一跌,我们在做收购估价时,可以往下低估几个等级,用于收购的钱会少很多。
“爸,其实这件事很好解释清楚,不管肖叔叔的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别趁火打劫,直接按原来评估的价格收购就可以了。”我说。
“说得简单,监管部门那里如何解释,审计怎么过,怎么向咱们公司的董事会交待?那些股东不会多花一分钱,何况是这种一天都能浮动千万的事。徐徐,你爸不是个体户。”老爸说。
其实他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刚才的话也是没过脑子冲口而出的。
“那要怎么办?”我说。
“找到透露消息的人。”老爸停了一下,“现在我觉得那个叫杜衡的嫌疑很大啊。”
我也同时想到了杜衡,心里有点不敢相信。我觉得杜衡不是这种人,何况这件事整个过程,知道的人并不算少,也未必不能是其他人透露出去的。只是,肖叔叔对我的信任。恐怕就要毁到这件事上了。
老爸的电话收线了,我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怎么了?肖叔的公司怎么了?”顾覃之问。
我默默的打开随身电脑打开,然后打开了几大金融网站,看到每一家网站的头条都是一样的,关于肖肖吸毒致死的报道。里面的内容很详细,有过程有图片,甚至有几张图片还有我的背影。
看完以后,我简直觉得头疼。
“别急,慢慢查,总会查到是谁的。”顾覃之说。
我苦笑:“你觉得现在查出来有意义吗?”
他也不说话了,我靠在车子的后座上闭目养神。商场如战场,果然一点也不假。即使你揣着一腔真心去对待别人。也有事情把你扭成另有所图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忽然睁开了眼,马上给老爸打了电话。
“爸,我想到了。”我说。
“谁?”老爸问。
“你和肖叔叔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去说应该还有用。现在都有谁知道你和肖叔叔的沟通,肖叔叔准备出售公司都有谁知道。咱们有没有竞争对手,如果有,那就是一定是他们做的。一让咱们和肖叔叔闹翻,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二让股价往下跌跌,他们节约收购成本。”我一口气说完。老爸在电话那头笑了,“不错嘛,现在反应挺快的,你别急了,我去和老肖说。”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肖叔叔也是做生意几年的人,只要他把老爸的话听进去了,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帝都的交通总是让人崩溃,等我和顾覃之从堵车的车流里冲出去,开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在楼下胡乱买了快餐带上去吃,吃完以后各忙各的事。等到准备洗澡时,他才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老婆,我现在有点自己给你当后宫的感觉啊,到了周末眼巴巴的等着你临幸。”
“说得不错,奖励一下。”我被他逗笑,看了看时间关上电脑。
我亲了他一下,然后准备上床睡觉。但是身在他的臂弯里我满脑子都是今天这点事儿。刚才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这个消息一出,肖叔叔的公司至少会蒸发百分之三十的市值,除非现在公司有什么力挽狂澜的项目,据我所知,现在肖叔叔手里还真没有。想吵都找不到理由。
“老婆,你还在头疼这件事?”顾覃之问。
我点了点头,他嘟起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为难,你老爸我帮帮你。”说完,他看了看时间,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隔着一扇玻璃门,我看着他正在打电话,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进来,只字片语当中说的都是这件事。
他这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过了半个小时才走回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把抱住了我说:“放心吧,明天至少能找出来是哪家公司了,至于是谁把消息透露给这家公司的,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查得出来。”
“你给谁打的电话,这么神通广大。”我问。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说:“老婆,你这完全是小看人好么?我怎么也在顾氏少当家的位置上坐了小五年呢,多少也维护了点自己的人脉,以前的事我没出手,那是因为你没给我表现的机会。”
他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确实如他所说,现在我基本上就是把顾覃之当成自己最忠心的手下在用。
“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职位。”有些内疚了,“要不,把我这个职位给你,怎么样?反正我也懒,而且我做了这一年多,公司并没有实质性的大发展。”
“不,现在这样就挺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即使我身后没有顾氏没有老爸,我也一样可以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顾覃之浅笑着,眼神坚决。
“覃之。你现在有没有那种不舒服的心理?”我小心的问。我想问的是,我现在比他地位高,他会不会有压力,但没好意思直接问出来。
☆、170 轮番上场
我看着他的脸,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都到现在了,他还要怎么解释?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比不过他所说的吗?记不得谁说过,对初恋念念不忘的男人是完全不能要的,因为你不管怎么做,也永远比不过初恋在他心里的地位。何况是我这种因为与他初恋长得相似才被他注意到的情况。
“顾覃之,还有必要解释吗?”我反问他。
“求你了。”他一字一字的说,眼神真诚。
我摇了摇头:“就这样吧,真的没必要解释了。”
此时医院的保安已经推开了病房门,看到我们并没有起冲突,束手站在一旁,用眼神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
“请你离开吧。”我说。
面对顾覃之我不能做到就像对杜衡一样无情,斟酌着词句拒绝他。他脸色一白,眼睛里的希望一下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