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小区内的许多路灯,也都在刚刚那巨大的空气冲击力下被折断。一时间,周围完全化为一片黑暗了。
那犹如罡风一般的真气,在空气中缓缓散去。这让李隐松了口气,毕竟听上官眠提及,毕竟那股真气,普通人只要稍微被波及到一点,就足以身躯断裂碎开。据她所说,这是内力凝练到极致后,足以扭曲空气释放冲击波的力量。虽然从物理学的角度看可能很荒唐,但只能说东方古代武学实在博大精深,科学毕竟也不是万能的,就像是鬼魂的存在也无人可以解释。
李隐看向那楼宇的方向,此时他很清楚,虽然银夜对公寓来说很重要,但自己没有能力去救他。连上官眠这样已经堪称武神一般的人物,都如此忌惮,他有多少条命可以去一搏?而现在,也不是血字执行期间,否则,柯银羽倒是可以抹消血字,救回柯银夜的。但现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而就在柯银夜,孙青竹等人看着下方,此时,每个人都是心慌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声惨叫从身后传出!那是,新住户韩荃的声音!
距离门最近的林储将门一把关上,这时候正要冲进来的凡清秀被关在门外,随后林储上了锁。随后,林储将一旁的沙发挪过来,挡住了门,大喊道:“柯银夜,你想想办法!”
“你在做什么?”此时,那五十年前的住户莫水瞳赫然跑过来说:“外面还有人啊!”
“你给我闭嘴!”林储瞪大双目喝道:“现在开门谁知道鬼会不会进来!妈的,我们该怎么办!柯银夜,你有没有办法?”
眼下的状况,怎么看,都是近乎绝望了。而银夜攥紧双拳,此刻双目几乎充血,几乎是在这一瞬,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电脑旁边的一个背包!
这是上官眠的背包!刚才,上官眠因为要将打印的纸取出,就将包放在了地上。而现在,她也没来得及取走这个包。
他立即将包的拉链打开,里面自然是有着大量匕首,手枪,弹夹,以及……绳索!
以前很多住户在执行血字期间都会携带绳索,但是最近一段曰子,有这个习惯的住户数量开始减少,这也是住户更多将执行血字的希望放在了智慧上。
而这绳索是用合金所制作,比大桥的钢索还要坚韧,最重要的是,绳子前段还有一个吸盘!
“有救了!”银夜立即说道:“以前执行六号林区的血字时,就是用这个脱险的!”
说到这,他顺手取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以及一个弹夹,放进了口袋。继而,他的身体探出窗户,将吸盘固定在墙壁上,而绳子的另外一端,则是连接着一个腰带!
很明显,这吸盘能够自由地伸缩这绳子,银夜随便一扯,就能从吸盘中将更长的绳子扯出,和卷尺很类似。
“喂,让我先走!”林储激动地冲过来,刚要抢夺,冷冰冰的枪口对准了林储,银夜此时的目光很是冰冷,继而他将上官眠的背包,从窗户一把扔了出去,而他手上的枪自然变成了唯一的一把!
外面再度传来了新住户武智明和华元飞的惨叫,以及沈冰,凡清秀等人拼命地惨叫哭喊的声音。
林储看到顶住自己脑袋的沙漠之鹰,还来不及开口,银夜就已经打开了枪的保险。
“你……”
“给我退后到门口,你们所有人都!我下去后会把这个绳子放上来,这绳子类似弹簧,一旦放开会自动伸缩到上面来!立刻!别以为我不会开枪!”
如今枪在银夜手上,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后退,而此时又传来了一名新住户姚影的嚎叫声!那凄惨的哀鸣,让每个人都魂飞魄散!
继而银夜看他们退后,便是立即纵身猜到桌子上,整个人朝下面跳去,在跳跃的过程中,手依旧高举着手枪。这种情况下,一旦有人将头伸出窗户要把吸盘拆下来,就难保不会被子弹射穿脑袋!而且那吸盘很牢固,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拆下的!
没有多久,迅速就到达了地面!银夜马上拆下腰带,将其放了上去,随即马上拿起上官眠的包,冲着住宅区门口飞奔!李隐和子夜,已经离开了。
腰带飞上来的瞬间,林储满心欢喜地将其接过,此时卧室内还有他,孙青竹,莫水瞳以及韩国住户洪相佑四个人。
然而这时候孙青竹也过来抢夺,吼叫道:“这是我的!我的!”
在生死面前,他们已经失去理智,只考虑着自己获救。殊不知,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容易死!
而这个时候,在k市,蒲连生,白离厌,以及银羽,神谷小夜子,还有三个新加入公寓的住户。他们,此时正在金心恋家中。
“你们是十三和心恋的朋友,也难得你们回来吊唁,”眼前,金心恋的父亲金伯辰老泪纵横,拼命压抑着自己,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说道:“十三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他临时有事到外地去,你们是他和心恋的好朋友,刚从外地回来,才知道心恋的死。”
“请您节哀,”蒲连生对眼前这位和他差不多同时代的老人,倒是有了几分亲切感,说道:“事实上,关于心恋的死,我们都……怎么说呢,太突然了,很难接受啊。”
同时,小夜子也是开口了:“抱歉,可能这么问有些直接,但是心恋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真的是死在了那个所谓红衣杀人魔的手上?”
金伯辰的手有些颤抖,他此时,拼命压抑的悲伤再度涌起,同时双眸也同样蕴含着强烈的愤怒。
“我金伯辰这一生一向问心无愧,我女儿也是个善良的人,怎么就会如此惨死!她还那么年轻,都快结婚了,居然会让我白发人送她这个黑发人!”
金伯辰说到这,又是抽泣起来。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而言,丧女,是多么大的噩耗和悲痛,那是不言而喻的。他此时看起来显得形容枯槁,瘦骨如柴,至于他的夫人,则已经是完全病倒,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