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头砸到墙壁上,头部的伤口很大。李隐总算是止住了血,贴上了纱布。
此刻,头部的剧痛还是不断传来。
李隐知道,目前还不能够和慕容蜃拼命。否则,这个变态难保不会在最后关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比如大喊一声:“刚才送的信都是伪造的!你出来杀了他们!”
而且现在自己受了伤,未必能够杀得了慕容蜃。即使成功了,恐怕也会受伤更重。
最重要的是……李隐,从来没有杀过人。
对于一个从来没杀过人的人而言,要跨出杀人的第一步,是非常艰辛的。何况李隐的本姓是个非常重视生命的人。
但是,慕容蜃这个男人是一定要杀掉的。他根本不是个正常人,在血字指示中肯定会造成阻碍。血字本身已经够恐怖了,不能够留这种人活在公寓中。
李隐支撑着站起来,靠着墙壁躺着。
无论如何,那封信……能不能够骗得过那个男鬼?
他此刻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不断流逝着,到了下午五点半。
慕容蜃和封煜显面前的铁门,终于有了动静。随着轻微的声音响起,那只手,拿着一个信封伸出窗口!
慕容蜃抢先封煜显一步走过去,接过了信。然后,他就大踏步地向一楼走上去。打开门,看到靠着墙壁躺着,头上贴着纱布的李隐,走过来,将信递给他,说:“楼长,看吧。这封信,应该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啊。”
李隐立即接过那信,迫不及待地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
信的内容如下:
“未幸: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又改变主意,给我写回信了。
不祥的说法,根本是无稽之谈,是那个恶魔恶意的谣言而已,你根本不用在意。
另外,你说要用本名称呼他?为此而牢记住这个恶魔的名字?不用了。反正,对我而言,恶魔就是他的名字。他没有除此以外的名字了。
我们,只要记住这个名字就可以了。
未幸,你真的不用在意。这个恶魔的话,根本没有一句是真的。他自称自己能够通晓过去,预知未来,也可以了解到这世界上的许多神秘现象的本质。父母对他的话太感兴趣了,这也变相令他更为得意。后来,甚至还说要帮我们家进行预言。胡说八道了一通后,就说,我们二人的爱情会带来不祥的后果。
这种事情实在是荒唐。
我和你一样,也对这个恶魔恨之入骨。我之前,已经对里诚说过了,让他去查那个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是,里诚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告诉我调查的结果。只知道他是k市人,三十七岁,妻子去世,就带着一个女儿生活。除此之外,就连他的工作是什么,有什么朋友都不知道。
无论如何,里诚一定会帮我们查个水落石出的。一定会!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吗?
爱你的里昂”
这封信没有提及“恶魔”的名字。但是,却也给出了其他的信息,恶魔是k市人,三十七岁,并且是一个鳏夫。
不过,单靠这些线索要找到那个人,根本就如同大海捞针。李隐觉得,如果能够活着回公寓去,就先调查女姓住户的父亲,有没有是鳏夫的。
不,仔细想想,现在也一样可以调查。
李隐取出手机,给某个住户拨打了电话。那个人名叫裴青衣,是上个月新进入的住户,住在已经死去的唐文山原先所住的502室。
裴青衣原本是一个大型公司管理层的执行助理,深通管理之道,是个很精明的职场女姓,她在进入公寓后表现出的一些在管理上的聪慧,解决了很多新住户加入时会产生的麻烦事情。李隐现在将她安排为自己的助手,身份相当于是公寓的副楼长。住户名单、血字统计、每个月的例行会议,都是由裴青衣负责的。
电话只响了两声,裴青衣就接了电话。
“喂,楼长,有什么吩咐?”
听到她精明干练的语气,李隐说道:“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调查一下,公寓内,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女姓住户的父母的资料。尤其是父亲是本市人,而且年龄在五十七岁以上,曾经鳏居(考虑到再婚的可能)或者依旧是鳏夫的,并且曾经是画家。符合以上任意一项条件的,都筛选出来发给我详细名单。”
“我知道了,会立刻完成的。”
和裴青衣说完后,她就挂了电话。
李隐对裴青衣的能力非常赏识,所以对她的工作能力也很放心。当初那张a4纸放置在公寓底楼大厅的时候,裴青衣还没有进入过公寓,李隐认为她基本可以排除在外。而且,她的父母似乎也都还健在,也不是本市人。
如果能够从中找出线索,就好了。
“慕容蜃。”李隐看着眼前的变态法医,说:“无论如何,你也是希望成功执行血字吧,你也不想玩这个游戏结果失败吧?接下来我希望你不要太自作主张。可以吗?”
慕容蜃倒是很平静地回答:“可以啊,楼长,我也不算自作主张吧,信可是你写的,不是我写的啊。不过,楼长,游戏就是要刺激才好玩嘛。否则,不是太没意思了嘛。你说啊,就是帮鬼魂送信,鬼又不出来,那不是太没意思了嘛……”
如果李隐此刻手上有一把刀,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宰了这个变态!
他真后悔这次没有带刀来执行血字。
李隐改变主意了。在这次血字指示就要杀掉慕容蜃!这个男人不死,他们所有人都要被他拖下水!
“慕容……你,难道无所谓吗?就算被鬼杀死,你也不在意?”李隐又补充了一句,莫非这个变态真的不怕死?
“嗯,你是说……”
“这个公寓会给你安排十次血字,第一次就死了,你以后就没有办法享受余下九次血字的乐趣了,不是吗?以后还会有更多乐趣的,拜托了,至少现在……”
“也对。”慕容蜃一副似乎开窍的表情:“是啊,还有九次,我的确心急了点。对,慢慢来,更多的乐趣还在后面。啊,真是讨厌,为什么只有十次血字呢?要是多一点就好了。”
李隐已经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变态了。这个变态的大脑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的思维已经远远超越李隐能够理解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