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下镇国公府的奏折!”越清淡淡道,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阿度的脖颈间,阿度不自觉咬了咬牙。
他看着躺在他怀中脱去帝王威禀,模样温柔缱绻的越清,唇边不自觉生出一抹淡笑。
可当他眼睛扫到手中奏折上镇国公三个字,脸上那一抹笑瞬间凝结消散,只剩下一脸的阴沉。
“启禀陛下,秦国与周国联合起兵,欲夜袭边境三城,被微臣派布的暗哨提前发现,于前日将两股军队围困于沙城,秦周两国得知大军被困遂派人前来议和,两国使者皆要割地赔款以换军队,允或不允?”
越清闻言微微抬眸看向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搂着她的阿度。
“你说允还是不允?”
阿度对视上越清的眸子,温缓又认真道。
“秦周两国一直对我们越国蠢蠢欲动,有这两头恶狼在身旁窥视,何以能安睡,若是我,便吞了这三十万兵,他们以后就算想报仇手中再无强军也只能忍着。”
越清闻言微微一笑,白皙如玉的青葱细指捏了捏阿度软弹的面颊。
“吞了这三十万军虽是容易,可秦周两国本就好战,这样下去三国必将进入绵绵不休的拉锯中,他们虽没了强军,可他们还有那些边境游贼,若他们要报复,暗自征用游贼,一年两次偷袭洗劫,边境百姓便有得受了。”
说着越清手指在奏折上点了点。
“此法不可。”
阿度就知道清帝要否决,也没反驳什么,眉毛轻轻一挑。
“那便只有允了他们了,反正你如今是舍不得让镇国公这未来国丈奔波战场了!”
越清闻到了阿度话里的醋味,抬眸深深的看着他。
“你偷看朕选秀?”越清不悦道。
阿度一时哽言,冷着的脸上眉头拧成了结。
越清看他那模样心中微微一软,抬手抚了抚他紧蹙的眉头。
“朕打算让镇国公允了议和,但两国必须要送皇嫡子来越国和亲。”
阿度闻言眉头拧的更紧,手中的奏折都几近捏碎。
“有皇嫡子在朕的宫中,他们必将收敛很多。”越清说完又闭上了双眼,悠悠吐出一口气,假寐小憩着。
阿度看着靠在他怀里讲着又要纳妃的越清,眼神越来越暗,手上的奏折一丢,他一把扼上越清那细软的玉脖。
越清感到喉间发紧,陡然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惊讶和清冷。
“你又发什么疯?”
对上越清带着一丝愠怒的眸子,阿度咬了咬牙,松开手一把搂紧了越清。
“我不许你再纳妃,这才登基不到三月,如今后宫已经入了近百位新人,你现在竟还想纳妃,我不允。”阿度的声音暗哑,手臂搂的越来越紧。
越清单手撑着软榻一翻身,一把就挣脱了阿度的禁捁,将他结结实实的按倒在榻上。
她的手慢慢攀到阿度的咽喉,手中越来越紧。
“朕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吃醋可以,但是先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份,朕让你入住洗梧宫,日日招你陪伴左右,但凡能抽出一时半刻朕都赶回来看你,做人……别太贪心!”
说着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上却没有松下一点儿。
“如今朕刚登基,国基不稳,政务沉冗,前朝老臣各党分裂想把持朝政,朕要提携手下半大不小的新官起势,自然要选纳他们家的嫡子入宫,不然,你以为江山是这么好坐的?”说着她脸色一沉,“还有……朕对你百般呵护,想让你在这宫里安虞一生,你便是如此报答朕的?”
阿度看着脸色冷拒的越清心下一窒,神色渐渐暗淡。
越清看着他那如枯井般的眸子心中一紧,他不由缓缓松了手,起身理了理衣衫,掩去眸中的冷意,便朝着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