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事,臣先回去禀报太后了。”
卫褚颔首,只想与夫人好好温存温存。
倒是卫夫人先一步唤住了钱御医,犹豫片刻,还是提了问道,“我在荆州吃过一碗粥,里头加了这东西,那碗粥甜甜的好吃,可后来用着人去药铺买来煮的就带了一股苦味儿。”
钱御医接过拿在手里左右翻看,“回夫人,这是产自苏州、徽州一带的沙参,沙参以根入药,有滋补、祛寒热、清肺止咳等功效。这品形……以我推测约莫是采摘自云雾山,听闻那地有仙泽护木,常年烟雾缭绕,草木繁盛,不能等同寻常。”
卫夫人听着点头,看着钱御医手里小小一截儿,原本那姑娘是有留下一小包,只是很快就吃完了,难保她这回身子转好没有她的功劳。
钱御医看没什么吩咐便退了出去,反而是卫褚疑问重重,看夫人盯着那药材发呆,便出声道,“既然这东西这么好,我命人去那什么山一趟全部收来就是!”
卫夫人回过神便听到将军这句,黛眉轻蹙,“可我就惦记那小姑娘做的,小小年纪厨艺了得,偏偏遇上不公正的我就帮了一把,估摸再有半月就该来京城了。”
“那更简单,到时我将人留在将军府就是,以后你爱吃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卫将军毫不犹豫地允了道。
“唔,也可行……”
是夜,一轮明月高悬,被人惦记的薛宝珠丝毫不察,洗漱过后便往屋子那边去,因已入夏,薛宝珠穿的单薄,又是怕热得稍稍改良,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胳膊,乌黑长发散在肩膀,出落亭亭。
只是走着走着,她便觉得好像有人盯着似的,她回头喊了一声,“方芳?”
“宝珠姐你好了,那换我来。”方芳在屋里急忙应声。
薛宝珠又察觉不到那股异样感觉便摇了摇头当是多心往屋里去。
等夜入深沉,薛宝珠原本就睡得不踏实忽而听到外头有动静,那动静之大将方芳也弄醒了,紧紧挨着她惊恐地瞪着外面,“这大半夜的,外面……外面是怎么了?”
薛宝珠心中也着实怕,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她跟方芳又是俩个女娃娃,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最后还是咬着唇,跟方芳两个挪了屋里的几个柜子堆在了房门和窗户前,这般战战兢兢过了一宿。
第二天起来两人眼底都带了青黑,薛宝珠费力移开了门前走出去就看到王大爷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等走近了前去发现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件她熟悉的衣物,正是她昨个换下来要洗的外衫,此刻正摆了藏到怀里的动作神情猥琐。不知是磕着哪里昏过去,便停留了那表情,联系他那动作,可把薛宝珠恶心得一激灵。再想起昨个白天他总与自己摸摸头发一副关爱小辈的模样,竟没想到还藏了那龌龊心思!
方芳跟出来瞧见,还是一脸不明,就被黑着脸的薛宝珠带出了院子往旁边邻居去问,待一番打听,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王大爷是个色中饿鬼,把空着的院子用便宜价儿租给小年轻夫妇或是小姑娘家的,到了半夜将人*了偷窥猥亵。这附近住着的都晓得那是个色老头,跟那无良牙婆勾结一起专门坑害外地来的。
方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抱着自个胳膊直跺脚,好像那样能把那恶心感跺没了。
薛宝珠也是憋了一股恶气,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摊上这等子恶心事,回头就跟方芳收拾了东西去隔壁讨银钱,只是没想到那老太婆更可恶,硬说是薛宝珠勾引的,昧了银钱一分都不肯退还。
这事闹大了对她和方芳的声誉有损,薛宝珠只得暂忍下这口气,心里头想着就是花银子也得叫人把这口恶气给出了。
只是还没过半天,她和方芳正在茶楼歇息找落脚处便听到城北王家倒霉了的事迹,听说是那老头子和牙婆搞到了一起,叫牙婆男人抓着老头子直接把那处给踢废了,老婆子没拦住摔到了脑袋这会儿还昏迷着。
不过说起这家也没个同情的,直道是哪个英雄人士将恶人收拾了,痛快得很。
方芳竖着耳朵听完,手里的茶杯已经凉了,倒映出她惊诧神情,“宝珠姐,我咋觉得那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