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朕去传太医……”
无论多么旖旎的气氛,赵湛所想的都是最正经的事情。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柔软而强势的吻堵住,颜欢欢恣意在他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舌尖舐过唇瓣,像吃一颗久违了的果冻。他不知道她昏迷不醒的原因,怕伤害到她,不敢用力推开,只能默默承受。须臾,她松开他,眸光迷蒙又诱惑地钉住他被吻得发红的嘴唇。
“颜欢,朕要传太医。”
……
唉,她该说他什么好呢?
赵湛意识不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不浪漫,要不是他长得帅有钱还是整个天下的总裁,这种情商大抵能单身至死,他径自扬声:“传太医进来,颜贵妃醒了!”
接着,他拍了拍她的背:“早上你昏过去了,太医替你把过脉象,没诊出问题来,待会跟太医好好说说,看你是哪里不舒服,”像哄小孩似的,接着,补上一句:“以后醒来叫醒朕,朕怕反应不及误伤了你。”
帝王,连接受爱人惊喜偷袭的资格都没有。
颜欢欢窝在他怀里,皇帝都在她身下,这体│位无礼之极,她放肆地轻吻他眉心:“皇上,你一直等我醒来?”
“嗯。”
“用过膳了吗?”
“还没有。”
她昏迷了,他哪里有心情用膳,下朝赶来长乐宫,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
只是在赵湛口中,她的问题,他只会简单回答结果,而不会主动说出动人的原因来邀宠。
而颜欢欢恰恰相反,她就算啥也没做,也会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劳苦功高一一要是在职场,肯定是最讨老板欢心的职员,一组人办的案子,能被她几句话分掉最大最美味的一块蛋糕。
“待会一起用膳吧,”她不以为然,快乐地点点他的唇:“让太医看完之后。”
“好。”
赵湛想让她下来,她不乐意,於是当撤去屏风后,抬起头来的秦太医就看见病人压在皇帝身上,居高临下俯视自己。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贵妃娘娘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秦太医不敢多想,垂首老老实实诊脉,只是发现露出来的玉手也比以前细致漂亮,修长柔软,光看一眼,想象灼热被它握住的感受……就忍不住起了卑劣的反应。
幸好,宽松的太医袍让皇上并未发现他的失态,不然恐怕小命休矣。
如颜欢欢所料,她健康得不得了,太医诊不出毛病来,又不敢说完全没问题,便开了一付补身子的药,怎么喝都不会喝出事,药材单子看着样样昂贵,彷佛喝下去能延年益寿,把贵主子们唬住就行。
太医离开后,颜欢欢才从赵湛身上下来,滚到榻上的最里面,瞟他一眼。
“要传膳吗?”他温声问。
“等一会吧,想跟皇上说说话。”
皇上要是传膳,压根没留给二人多少说话时间,菜就能摆满一桌。
情侣之间讨论矛盾很有技巧,最下乘是一边吃饭一边说,不方便撒娇缓和气氛,想吻一下都一嘴油。中等是正襟危坐,好好谈一谈,坏处是很容易因为矛盾内容而导致气氛过分严肃,尴尬得拉不回来。
颜欢欢最喜欢在床上讨论矛盾,伴随着温柔的亲亲吻吻,情绪激动聊到投入还能直接解袍来一发。
肢体接触能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能确定‘你爱不爱我’这种多余的疑惑。
快饿瘪了的皇上:“好。”
“皇上喜欢温宝林吗?”她单刀直入。
“现在是温才人,”没有察觉到怀中人脸色微黑的赵湛:“还可以,不算讨厌。”
连升两级,皇上果然对她感觉不错。
颜欢欢眸光渐深,相当地不愉快,她冷不防地往他肩头上一咬,直接啃在龙袍上了,嚅声道:“皇上,我刚邀她来长乐宫作客,你就临幸了她,别人怎么想?”
莫不是嘲讽她引狼入室。
没想到赵湛却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在翊坤宫立了下马威,别人怕你,现在见投靠你的温才人得了好处,以后曲意奉承你,想与你交好的人会变多,你在宫里也能过得更舒心。”
她微怔,想到也有这个可能性。
的确,刚进宫的新人对皇上还没产生爱情,大多是把其他人当作单纯的竞争对手,会因为皇上先宠幸了别人而挫败,但并非吃醋一一就像讨好老板的情人来上位顶多有点伤自尊,和讨好男友的白月光相比,算不上什么。
有了温才人的前车之鉴,恐怕以后会有不少对她赔笑脸讨好她想分好处的宫妃。
颜欢欢心情复杂,二人好歹也是数年的感情了,她了解他。
方才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
他是在为她设想,只是以一种让她不怎么愉快的方法。
她深呼吸,斟酌用词。
“颜欢,你不高兴吗?”
他察觉到了她眉梢间的冷淡,突然贴近她,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彷佛只要靠得够近,就能更加明白对方的心意:“朕临幸温才人,你会不高兴?”
“啊?”
颜欢欢被他这确认式的问话问得有点不高兴,扬眉顶了一句:“皇上,你猜?”
“你不高兴了。”
这是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