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颜欢欢非常不讲道理,想玩暗示让她开撕,她心情好了理一把,不高兴就不理人,不管气氛何等难堪,她就不接话,看谁忍不住,反正她是肯定忍得住的。因为从头到尾,她压根没觉得自己被羞辱或是伤害到了一一人有血性,而她血性被激起来的点较低,在大部份时候,都是随性而为。

想跟她玩,除非直接正面出击,不然有偏离的高风险。

徐王妃要保持面子,想借张氏的手撕,张氏也不敢明了说,加上新司机上路,技巧拙劣,没能达到理想效果,只能败兴而归。称乏让众人离开后,回到内室的徐王妃由映袖搀扶着坐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温水,依然唇干舌燥。

主子气得胸闷,映袖也不敢说话,就在一旁不停斟水。

良久,徐王妃才开口:“凭什么?”

“娘娘?”映袖轻着嗓子问。

“我哪一点比她差?孩子我也要有了,王爷对我也恢复了之前的信任,为什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她闭了闭眼,不愿承认,自己也垂涎侧妃穿着的狐白裘,要是她得了这物件,一年穿上个七八遍都不会腻,就在太子妃冯婉琴面前晃悠,她知道她也想要一件:“送她,她哪里懂?”

宠爱的事,谁也说不清。

不过这种‘道理都对,主子就是不爱听’的话,映袖自然不会如实说出来。

上回下药的事败露,虽然不是丫鬟的错漏,但丫鬟私底下说话,也只能认下来了,难道还能说主子不成?於是说多了,徐王妃也从一开始的明白不怪罪,渐渐变成了‘的确是映袖有哪里办错了’,以此分轻对自己的懊恼和责怪,主仆关系亦微妙了起来。

人,经常被自己玩了。

“娘娘放宽心,许是侧妃诊出喜脉,王爷一时高兴才赏的,喜欢的是她肚里的孩子,以后也得叫主子一声娘亲,万万越不过娘娘去。娘娘万事要以身体为重,别为这种事动了气,教他人平白捡了便宜才好。”

语毕,徐王妃久久没接话,映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说错话,再次惹主子不高兴。

随着主子被衣料紧紧束缚着的胸膛一起一伏,丫鬟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我知道了。”

终於,徐王妃长吁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一一毕竟,她也只剩下把这事想通一条路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等王爷回来拉着他的衣襟质问他为什么要送狐白裘给别的女人?即使王爷不发作她,她也会羞愧於自己的失态。

规矩压抑本性,压抑久了,连本性都在说服自己。

她垂下眼帘,熊熊燃烧的妒火像转变成了靛蓝色的火,看着森冷,碰触却依然会被烧伤。

“吃进去的,早晚有她哭着吐出来的时候。”

另一边厢,同样是情敌,心态好得过分的太子亦得知了这个消息。

赵澈说得小心翼翼,虽然大皇兄说不在乎,但哪有男人会不在乎喜欢的女人给别人生孩子?就怕触怒了他,好端端的一位皇子,在太子面前,战战兢兢,与丫鬟无异,也就比下人硬气些,不怕被体罚,他怕被秋后算账。

可见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苦。只是有些人在心里苦的同时,能吃香喝辣的,顺便压榨践踏一下同样心里很苦,却低其一等的人而已。

“又怀上了?谁?”

赵渊啧啧称奇的同时,亦不禁瘪了瘪薄唇,他的太子妃什么时候才能怀上?照理说,他也有好好努力了,反倒没二弟怀得快,怀得勤,母后那边都有微言了,巴不得他下了朝就去太子妃床上呆着,父皇也盼着他的孩子。

这种被人督促着行房的感觉,真让赵渊浑身不得劲。

他不介意在‘办事’时有人在旁看着,甚至起舞助兴也是时有发生的事,但别人监督着,催促他办,那滋味却是真真儿的不好受!

风月之事,怎可当作责任?真是半点趣味也无!

在他看来,整个大晋,就没几个懂得爱的人。

爱是随心而为,爱是做想做的事,上想上的人……一切对他有利的,才是爱,而他的爱消逝得太快。

“说了,怕皇兄会不高兴。”

赵渊偏了偏头:“三弟,你这跟说了有何分别?”

“好像没有……”

赵澈搓着手干笑,这都什么事啊!皇后见二人走得近,也乐於造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私下对他照顾有加,有左相相助,把他整得焦头烂额的工作也变得顺风顺水起来,左右不过是冯老一句话而已。

他尝到了甜头,对皇后的请求自是无法拒绝。

皇后不信太子会听话,以为他对孩子的事不上心,想让赵澈帮忙说说他一一妇人之见听不进去,长辈的话不爱听,换你兄弟来说总得了吧!

太子:就不。

“她也怀上了啊……”

赵渊脸上无悲无喜,也不像要发怒的样子,怔忪良久,像个失了魂的孩子。

看上去,倒有几分可怜了。

那么俊美,又有权有势,垂手可得天下的一个人,因为得不到的白月光失魂落魄。赵澈不懂这种感情,他虽不喜处理公务,好逸恶劳,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女人是不可取代的,能当皇帝,比什么事都强。

也许,这就是皇兄说他不懂爱的原因吧。

见皇兄真的难过,赵澈虽然不理解,也多少有点同情。

会这么说,赵澈其实也是不够了解太子,太子和他想的一样,‘能当皇帝,比什么都强’,当了皇帝,就能将颜侧妃抢过来。太子这般作态,只是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为得不到的女人,煎熬不已,又想象着她会何等美好的感觉。

须臾,他将失神的目光收回来。

“三弟,”

“皇兄?”

“你说这孩子起什么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