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后院的事,他鲜少放在心上,喜欢谁,就多宠着点,不耽误正事。

“那我就这么想了!”

颜欢欢从善如流地接住了这个便宜,不计较其来路,到手了就是宠。

“还怪我吗?”

“王爷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怪王爷,”她能随手把自己说过的话扔进垃圾桶里,不带一丝的留恋。她依恋地拥住他,糖不要钱的撒,说出任性之极的傻气话:“就是怪天下人,都不舍得怪到王爷头上去,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轻轻地嗯了一声,赵湛笼住她后脑,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半天不说话。颜欢欢亦享受片刻的安宁,这是她最从容的地方,没必要一刻不停地对话,让气氛沉淀下来也很重要,更不用因为王爷沉默就怕他,绝大部份时间,都只因为……他没话想说而已。

王爷也是位妙人儿。

难得地,赵湛没拥着美人心里想着公文,他思索着,颜欢为何要这么问。

回想起来,那些话的确会伤到张氏和宋氏,她俩又不像是有胆量去寻颜欢麻烦的人一一再说了,屁.股都没坐热,哪来的能耐去寻颜欢麻烦,她找她俩乐子倒是有可能,那么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

赵湛灵机一动。

“颜欢,你……”他沉声问:“是不是吃醋了?”

嗯?

颜欢欢低着头,只能听见他沉哑的嗓子,一时拿不准他的喜怒,前边的答复已经让她很满意了,於是见好就收:“怎么会?王爷,又怎么可能独独垂怜我一个?只要在我这里的时候,只想着我一个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软着嗓子,要卑微到泥里去似的。

赵湛再问了一遍:“不吃醋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执着些什么一一明明颜欢已经是他的侧妃了,与他圆了房,依赖他,也最懂他,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他却总是缺乏安全感。按理说,颜欢无时无刻都不吝啬给他肯定,连一句‘不爱他’的气话都不曾说过,亦不能阻止他的不安。

便是爵位加身,妻妾成群,都弥补不了童年留下的创伤。

他收紧了怀抱,眼里泛起一点困惑与自我厌恶,这个脆弱的,多疑的,索取女人温暖的自己,简直可笑又可怜。

正当赵湛怀疑人生的时候,颜欢欢当机立断,从他怀里钻出来,无礼地以两手糊他熊脸。

“你在乱想什么?”

在极近的距离之下,每个人都只剩下赤│裸裸的要害,彷佛整颗心都要剥离出来奉到跟前看个明白,看,这里是右心房,那里是主动脉……就是什么都看不明白,有心人靠演,无心者则被看了个彻底。

“我当然会吃醋啊,”

颜欢欢脑内回忆这几天看过的韩剧,里面所有天灾*癌症白血病豪华套餐,幸好端亲王长得够俊美,让她能代入男主角,终於憋红了眼睛,落下三滴演技的结晶,哑着嗓子:“但你是王爷啊,王妃娘娘都不敢要独宠,我凭什么?就凭着我的脸么?良妃说我好看,你也觉得我好看,可好看能维持多久?我怕你厌弃我,连吃醋都不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

【恭喜宿主激活杂系表情包之‘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只要宿主持续哭泣,其绝望的气息将感染身边的人,让人对你不由自主地产生同情的感觉,朋友,你感受过绝望吗?宿主要现在激活吗?】

‘不,存着,话说你刚刚自己也说了一句表情包吧?’

【宿主请勿介意,系统不具备单独激活表情包的能力。】

……

赵湛愣住。

面对着双眼通红,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的颜欢,他空洞洞的内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少年,非要别人爱他爱得梨花带雨,现尽窘态,他多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像吃了一块红烧肉,满满都是幸福感。

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端亲王,这时候唇角自然地扬了起来,满是窃喜的笑意。

她还是在乎我的。

“别哭了,”他捉住她糊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暖乎乎的,太可爱了:“我宠你。”

颜欢欢内心长吁一口气……

真难伺候!

☆、第063章

一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古代女人的娱乐,自是远远比不上现代的。

深居院中,富贵人家玩的是高雅的玩意,安安静静的,社交活动顶多茶聚赏花,风雅得很,嚼嚼舌根已是最大乐趣。连本娱乐周刊都没有,只能关心一下谁家又纳了美妾,夫人们唏嘘一下风头被抢,互相恭维气度,满足地维护了正室的风采,散会。

这是常态,平头百姓要操持家务,又是另一番景象。

没见识过大千世界,就会安居於室,於是人们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这个传统一直延续至今,婚姻生活不愉快,就忍吧,忍忍就过去了,什么过去了?人生过去了。

这时候,就是迟钝内敛如宋氏,也已经发现了,端亲王府,就是个大坑。

整个府,都笼罩在徐王妃与侧妃的‘霸权’之下,王爷压根不爱来她们房里,就算她们百般讨好,他的反应也冷淡得如同面对丫

鬟,在热乎劲过去后,更是来都不来了,两个娇嫩的小美人,沦落到与年纪大一截的林选侍一样,坐冷板凳。

徐王妃倒也不苛待她俩,请安不为难,吃穿用度亦是标准以上的,偶尔有福利发放,如时令水果,都不会短了她们。说实话,以二人的出身,在亲王府坐冷板凳,过的日子也比以往家里当小姐富贵多了。

照理说,日子该是过得很舒适了,无聊了有丫鬟陪聊,和以往的日子并无不同。

毕竟,嫁人前,她们过的也不是什么声色犬马的日子。

“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张氏恨恨地将茶杯搁到桌上,放茶杯时用力略重,就是她对现状力能所及的最大控诉:“王爷压根不来我这,一个月才来三天,三天!我是做错了什么?王爷……王爷怎么就不跟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