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宋老爷宋夫人还有麒麟和阿宝都在院里坐着,这会阳光正暖和着,她一回来阿碧又往院子里添了一张小凳。

“阿姐,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一坐下宋麒麟便黏了过来。

“阿姐事情忙完了呀,以后还可能有更多时间陪着麒麟。”

一旁的宋老爷听到这话,就又控制不住问道,“罗儿,这春闱之际,理应诸事繁多,怎这么快就完事了?是不是你又同丞相大人闹矛盾了?”

宋绮罗最见不得她爹成日里打听这些事,“爹。以后您就别再问我这些事了。”

宋老爷更不高兴了,“怎么,你自己不上心还不许你老爹替你上上心?”

“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不喜欢把这些公事拿到家里来说。”

她娘见安静没几日又要争论起来的父女俩,一阵头疼,“老爷,罗儿好不容易回家,你就别再说这些事了,你当初想要罗儿做郎中,她现在也做上了,我们就不要再奢求太多,这样足够了。”

宋老爷平日里对着宋府中的谁都喜欢念叨几句,唯独在自家夫人面前不敢回一句,如此这般倒是不再说什么,只坐那捋着自己的小胡子。

“阿姐,我今天和阿宝又新学了几个字。”麒麟见没人说话便又缠着宋绮罗,他拉过阿宝的手,“阿宝,你说是不是?”

阿宝平日里话比较安静话也少,这会也只轻轻点了头。

“我看呀,是你新学了几个字吧,人家阿宝认识的字可比你多多了。”

说来也是奇怪,阿宝这孩子虽只有八岁但却识得这四书五经,前些日子便在书房碰到他捧着那本《论语》看的入神,她总怀疑阿宝是哪家贵府的小公子,被人拐了这才流落到她们家,她同她娘说起,她娘道她胡思乱想。

院子里又是一阵说笑。

没一会便见阿福走了进来,脸色和以往相比更是慌张,“小姐,小姐,出事了。”

没等阿福继续说完,便见几个人直接进了这院落里。

为首的那个她认得,是刑部侍郎元行之,他身后跟着几个步履一致的带刀狱卫。

脚步整齐,朝这边走来,宋麒麟吓得拉着阿宝躲到了宋夫人身后。

她爹想要上前说什么,宋绮罗忙拦住。

“原来是刑部侍郎元大人,下官见过元大人。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元大人怎突然过来寒舍了?”

元行之竖起右手,身后的狱卫停了下来。

“宋大人,本官奉了陛下口谕前来,请听旨吧。”

宋绮罗脸色一变,却还是领着宋府众人跪下。

“查礼部郎中宋绮罗,涉泄露春闱考题之嫌,遂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她眼睛顿时睁大,泄露春闱考题?怎么可能,这考题她上午丞相大人才告知自己。

“元大人,下官没有做这等事。”

元行之哼了一声,“宋大人,本官只是传陛下口谕,这话你与本官说再多遍,那也是无用的。”

宋老爷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虽然平日里会念叨宋绮罗,但也信她不会做这事,于是他忙说道,“大人,我家罗儿是清白的,她才从礼部衙门回来不久呢,一定要明查呀。”

“宋老爷子,本官可管不了那么多。再说据本官所知,这春闱考题之事就宋大人与相爷知道,难不成你们还觉得这事是相爷做的不成?”

“自然不敢怀疑相爷,可是我们罗儿也是冤枉的呀?你们可有证据?”

“宋老爷子,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不是证据不证据,是陛下直接下了旨要将宋大人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说完他又朝身后挥挥手,“宋大人,对不住了。来人,带走。”

那几个持刀狱卫立刻上前,押住宋绮罗的两只胳膊。

后边宋夫人忙上前拉住宋绮罗,“大人。绝对不是我们家罗儿呀。”

“放开我阿姐!”宋麒麟这会看有人要将宋绮罗拉走,倒是突然大了胆子去拍打两个狱卫。

院子里顿时闹了起来,唯独被押着的宋绮罗不哭也不喊,她回头笑着安慰道,“爹,娘,你们放心,我没有做这事,会没事的,我也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行了,这话也别了,宋大人咱们走吧。”元行之转身朝外走去,狱卫们押着宋绮罗跟在后面,随后慢慢消失在宋府。

“老爷,这可怎么办呀?”宋夫人将宋麒麟揽在怀里,两人哭成一团。

宋老爷心下也是着急,但一时也想不出法子,只能不断叹着气。

“都怪你,让罗儿做什么官,做做小官就算了,又让她去做什么郎中,跟着丞相后边做事,这丞相背后指不定多少人盯着他,若她还是个好好的姑娘家,现在又怎么会卷进这些事里?”宋夫人见他不说话又是一阵指责。

宋老爷来回走着,听到她的话,突然意识到什么,“夫人别急,夫人别急,我有法子了。”

宋夫人哽咽了一下,“什么法子?”

“阿福,你速速去一趟相府,就同相爷说小姐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阿福接了话便一路飞奔出去。

“老爷,你这法子还不如没有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丞相大人的性子,这心狠着呢,而且刚才那大人也说了,这春闱考题之事只有他与罗儿知晓,这会罗儿被抓了去。他只怕躲着还来不及,又怎会救罗儿?”

宋老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脸上的不似方才般着急,他捋着胡子,颇有些自信地说道,“夫人,你就放心,这丞相大人会出手的,咱们家罗儿会没事的。”

梁琰从礼部衙门回了相府便直接进去了书房,处理了几本公务,他便放下手上的事,去那里间的案桌上将上次搁置在这的白纸拿了出来。

白纸上只点了一滴墨,现如今墨迹已干,自然是不能在顺着这墨继续点缀了。

上次原本打算动笔勾勒一副图,不料被那明武二人扰了思绪。方才那会,他不禁想起今日去那礼部衙门时见到的场景,脑海中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