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静侧妃眼泪瞬间便落下来,“王……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明明睡得好好的,我明明……”

“啪。”云王爷一个响透空气的巴掌声直接对着静侧妃呼去,打得静侧妃脸都好像歪了几分,这个时候,静侧妃好像是不知道痛似的,明明身子都歪向一边,立马又跪着爬过来,“王爷,王爷,妾身……”

“滚。”眼看着静侧妃要拉着他的衣角,云王爷直接一脚朝着静侧妃胸口踢去,“你这个贱人,平日里看着端庄正经,没想到,竟做出这般苟且的事,立刻,马上,给我滚。”

“父亲,你听母亲解释,母亲怎么会做出这般事,母亲一定是被陷害的。”云花衣突然扑了过去,将衣裳给静侧妃紧了紧,求情道。

“对,我是被陷害的,王爷,我是被陷害的。”静侧妃说着,看着云王爷身旁的云初,对,是云初,一定是云初,是她想害我,她不想我好。”

“静侧妃,你这什么意思,我这也才醒来,如何能够陷害你,而且,这种事,我如何陷害。”云初说到后面有些尬尴的瞟了眼那道士,忙偏开了头。

“是啊,静侧妃娘娘,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能牵扯上我家小姐呢,我家小姐如何会做,又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情。”云初身旁,秋兰也道,到底是未出闺的女子,看了眼,也忙移开了眼睛。

云花衣暗暗咬牙,母亲今日就是被云初算计了,毫无疑问,可是到底她是如何做到的。

云花衣想着想着,突然心一狠,不管如何,今日,母亲在这般多人面前没了脸,名声一毁,以后的地位将不再,好歹,也要将云初拉下水,遂突然抱着静侧妃哭了起来,“母亲,你这般好的人,如何会做这般事情呢,会不会,是有人给你下毒呢。”云花衣本就是会武之人,又与墨阎阁打交道,一眼便看出母亲是怎么回事。

当下,闻听云花衣的话,静侧妃也醒转过来,立马看向云王爷,“对,王爷,一定是有人对我下了毒,再将这道士……”静侧妃手指握紧,看着那体胖黄牙的中年道士,再想到之前那恩爱种种,连自己的面色都难看得说不下去了。

“云初,你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你说你不满母亲,你也不能这般做啊。”云花衣暗恼静侧妃不争气,立马哭道。

云王爷现在整个人都是气怒得处于一触即发之态,估计就正找着个临界点呢,再如何说,近日未将静侧妃放于心,可是也是相处这般多年,而且为自己生了一子一女,如今,却这般活当当的给他戴着绿帽子,还是这么一个丑胖的道士,再瞧静侧妃使即使哭诉着也难掩的那眉眼似春露的姿态,当下轻紧一口气,听着云花衣之言,目光又立马落在云初身上。

云初很无辜,“妹妹,我对静侧妃是不太满意,这也不是假话,可是,这样的事情,你认为,我能做到,和人……”云初手指比划一下,面色难看之至,“我能将静侧妃和人……”云初终是说不下去,转而道,“明明自己做了事,被人发现,就这般左右推脱,还诬陷于我,我昨夜里也被猫惊着了,估计是吓得,迷迷糊糊,之前起火都没醒得来,哪里还有时间来陷害你。”云初话落,眼光突然在屋内一扫,落在一位丫鬟身上,“对,就是你这个丫鬟,你说,我们是不是看见了猫。”

那丫鬟触到云初看过来的眼色,又看看云花衣和静侧妃,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说假话,因为屋里还有好几名护卫当时也在场呢,忙点头,“是,奴婢是有和大小姐一起看到一只死猫。”

云花衣眉心蹙了蹙,也搞不懂云初这个时候,搬出死猫做什么,那不过是母亲昨夜里好就近给她下药的一局而已,只是,明明听面前这个丫鬟说了,毒已经下了,怎么云初现在好好的,自己的母亲却……

云王爷面色拧得死紧,猫之事,他当然听说,而且,这个丫鬟还是静侧妃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说谎,眼底蓦然想到什么,面色微微轻变一瞬。

方才,云初连起火都未起来查看,院子里人也睡得死紧,那火若是没扑灭,自己赶不及时,那云初和她院子里的人……

而静侧妃却在屋子里毫无顾忌的与男人苟且,如此浓情蜜意……且这个中年道士,昨日才来过府中,依昨日情形,如何也不像是与云初有交集的,一言一语,倒是与……

注意到云王爷的面色情绪,云初心底笑意划过,面上却是神色淡淡,没作声,看来,他这个父亲已经想通透什么了。

“来人,将这个人拖出去。”这个时候云王爷终于吩咐,一声命令,却已经代表着中年道士的结局,那中年道士大急,他也心知,此下,自己是死路一条,当下,看一眼静侧妃,静侧妃好歹是高官的女儿,如今被他毁了声名清白,云王爷定然是要不得她了,而且,昨夜里一幕,他还着实舍不得,如果攀着她能活一命,或许……当下,那中年道士,突然猛的挣脱开护卫的拉拽,一把朝静侧妃扑过去,“静儿,静儿,你可要救我啊,我可是为了你,才深夜前来和你幽会的啊。”

这势头来得来急,静侧妃还来不及躲,便被那中年男子一把抱进了怀里,惊得一旁的云花衣都一瞬呆滞。

她倒是没想到这道士不说赶紧的求饶,竟然还敢……

“好啊。”云王爷这个时候突然冷笑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静侧妃,神色讥讽而薄冷,“看来,本王果然是小看了你啊。”云王爷话声落,突然目光狠冷看向之前云初问话的那个丫鬟,“昨夜里的死猫到底是回事?说。”最后一个字的震怒,屋内所有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当然,除了云初,她突然觉得,老天偶尔还是真善良的,没想到这个中年道士这般给力。

那丫鬟被云王爷如此威慑的眼神看着,腿都软了,当下噗通一跪,“奴婢,奴婢……”

云花衣暗道不好,此刻已是死局,原本想着能将云初拉下水,可是眼下,如果……云花衣正想着,那奴婢终是受不住云王爷的威压,抖抖缩缩道,“是,是静侧妃娘娘吩咐奴婢等在那……里,以死……猫引大小姐……看,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云王爷不怒时其人温和,一怒时,暴血压山,那丫鬟当即唇瓣都吓得白了白,“然后,趁机……将安睡散……投……投在大小姐的衣衫上,此物……”那丫鬟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哪里还管得着此刻静侧妃和云花衣投来的警告的眼神,又道,“此物……能……让人……晕睡不起,遇水即化,只要沾染,无色无味,但……一柱香时间后,凡是靠……近的人,都会……都会嗜睡。”丫鬟虽说得吭吭巴巴,却也让众人听清楚了。

云初当即恍然大悟,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嘴,“静侧妃你……难怪,方才火势那般大,父亲都带人到院子里了,我却才无知无觉的醒来,还有奶娘她们,都睡得极沉的样子……啊。”下一瞬,云初又是悚然一惊,“难道,静侧妃,你是想烧死了我,所以,当时花衣妹妹你进屋来,是想确认我当真毫发无伤?”

云花衣在触到云初那无辜又心有余悸的面色时,只恨眼下不能一把利剑刺穿云初的心脏,原来,原来,当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今夜,母亲走了一步,云初不仅看清了这一步,更还比母亲多走几步。

这算计的心思……

一旁云王爷看着云初的表情,却是有些心疼的摇摇头,突然发现这个女儿聪明是聪明,不过,于有些事,倒是不太通透,毕竟,还是未出闺的女子啊,哪里比得静侧妃的心计。

静侧妃哪里是想烧死她,照之前云花衣行为看来,分明就是要捉奸的样子,而静侧妃管理后院,突然的火势……

是想毁了云初吧。

只是,这边的火势,他刚才也看了下,才当真是偶然。

“父亲,你不能被云初蒙骗啊,今夜这一切,定然都是她所设计的。”云花衣眼看着云王爷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下来,眼底一幅已有答案的模样,忙起身道。

这个时候,云王爷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云花衣,没作声。

那一眼极淡,却也极心惊,云花衣蓦然便没了声,从小到大,自母亲得宠,她便是父亲的掌中宝,从不曾大声语她,更惶论这警告而失望的眼神。

云初。

云花衣当下豁然看向云初,你狠。

比不得妹妹亲手欲置我于死地狠,云初眸光微挑。

卑鄙,云花衣咬牙。

云初却是淡淡一笑,到底谁比谁卑鄙,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不是她够细心,未雨筹谋,如果不是她天生对安睡散一类药物无作用,如果,不是她看到那丫鬟眼底一丝异光,手中拉她的异样,她生了警觉,那现在,受人唾弃,万夫而指的人又是谁。

未来太子妃与人苟且,想必比静侧妃眼下的处境,惨上一千倍。

“来人,将静侧妃押送水月奄,此中年道士,杀。”云王爷似乎心累了,直接挥手命令。

静侧妃闻言,泪都哭不出来了,水月奄?去那里还不如死了好,而且,她还是顶着这么个名声去那里,以后的日子,比休了她更卑微……终年过苦,一想到这,静侧妃整个精气神都耷了,可是,求情,看云王爷的面色,她已经失了力,那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而一旁的中年道士,没想到云王爷竟还是要弄死他,当下大急,“我是静侧妃的情郎啊,你可以休了她啊,休了她,我和她在一起啊。”

云初都纳闷了,这道士哪里来的心态啊,换句话说,这静侧妃哪里找来的这般猪一样的队友,这不是让静侧妃更没脸啊。

静侧妃这个时候害然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好似没了精气神的泥娃娃,在云王府呼雨唤云这般多年,到最后,竟落得这般一个下场,昔日恩爱的夫君,连信她都不能,不能,下一瞬,静侧妃眼神一定,一狠,我不能让云初好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