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慌张张往外跑,将手中捏着的香囊塞进袖中。
卫瞻两步跨过去,将她拉回来。
“什么东西?”卫瞻轻易扯出霍澜音袖中的香囊。
“送我这玩意儿?”
“绣得不好,殿下定然看不上的。还、还给我……”霍澜音伸手去抢。
卫瞻抬起手,霍澜音踮着脚尖也抢不回,她急得眼睛都红了。
卫瞻瞥着霍澜音红着眼睛的紧张样子,笑:“这算定情信物不成?”
霍澜音眼里的泪一下子滚落出来,委屈得不得了:“殿下不稀罕还我就是了……”
卫瞻便收了笑。
“收了。”
他随手一扔,将香囊准确扔到十锦架的格子里。他在椅子里坐下,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眼睁睁看着霍澜音湿漉漉的眼睛里浮了笑。
霍澜音挪到卫瞻面前,胆怯地说:“殿下能不能给我点东西?不要贵重的东西!给我写一个字也好……”
她声音低下去,也低了头,双颊染上一层浅浅的红。美人含羞,怎不醉人。
这算交换信物?小姑娘的心思真无聊。
卫瞻嗤笑了一声,将指上的扳指摘了扔给她。
霍澜音急忙接住。她自小喜欢玉石古玩,一眼便看出来这扳指价值连城!
成功!
第22章
周玉清得了消息,告了假,匆匆归家。
宋氏伏在枕上恸哭:“我这手再也好不了了,你可曾关心一句?你这没良心的,自从赵秀回来,你一心都在她身上!将我放在哪里!就她是你的妻,我不是?”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与她何干?”周玉清怒问。
“与她何干?”宋氏嚎啕大哭,“是谁换了我的孩子。让我的女儿为奴为婢十六年!让我养一个下等人的女儿……”
“什么叫下等人?如果当初我死在战场上,你也一样要沦为下等人!一口一个下等人,你以为你比姚妈妈强多少?灭国之痛不可忘,覆国之功属于每一位将士!战亡义士的遗孀不该被如此对待!”
“周玉清,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好啊,你把她娶回来供着啊!反正现在已经是平妻,你干脆三妻!”
“不可理喻!”周玉清甩袖怒离。
手也痛,人也气。宋氏伏在枕上哭得肝肠寸断。
周荷珠等周玉清走了,才敢劝慰宋氏,好话说尽。劝了好半天,宋氏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一些。
周荷珠瞧着她的脸色,试探着开口:“母亲,我觉得澜音并非与沈四郎私会……”
“我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宋氏哭着问,心寒难过。
一旁的钱妈妈开口:“二姑娘心思单纯恐被有心之人哄骗。夫人莫气。都已经这么晚了,二姑娘还是回去歇着吧。夫人也该歇着了。”
“我陪母亲。”周荷珠说。
“回去吧。”宋氏道。
周荷珠搅了搅帕子,只好离开。
宋氏叹了口气:“真是伤心,到底不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她居然先去看那个乳母娘才来看我!”
钱妈妈目光闪烁,说道:“只要姚妈妈还在府中一日,二姑娘恐都要惦念着。若一直见不得,慢慢也就忘了。那时候,二姑娘才能只看见夫人的好。”
宋氏迟疑道:“你听听老爷刚刚说的话,定然不会同意把那老贱人卖出去。”
“哪有男人管后宅的道理?只要夫人做得漂亮。老爷也没法说什么。咱们面上因留在府尴尬把她卖去好人家。实则卖去窑子让她吃吃苦头。”
宋氏忙说:“这不好吧?”
宋氏原本是想将姚妈妈撵了卖了,可也没想过把她送到窑子那样的地方。
钱妈妈笑:“当年要不是周家救她,她早就沦落烟花之地。如今也不过是将她推回本该的命数上!”
半晌,宋氏默许地点了点头。她又恨恨道:“这一切都怪赵氏!这个农家出身的疯婆子!”
钱妈妈笑了,说:“夫人,我有法子将东院那位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宋氏惊讶地看向她。
钱妈妈压低了声音:“老爷身边的宝意是东院那位和地痞野男人生的。大公子和大姑娘都知道。”
这件事儿,钱妈妈早就知道。可人总要留有底牌,用在刀刃上。如今正是好机会。
宋氏惊得一下子站起来。
钱妈妈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直到下半夜才拄着拐杖退下去。她的右腿在雪地里受冻,这辈子也就拄着拐了,而且也会一直犯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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