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忽然笑了,璨若星辰,他把南巧一把抓进了自己的怀里,朝她笑着说:“可是,月儿,你出来了,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既然,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没有好好把握,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苏满树,你不许把死不死地挂在嘴边,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你以后不许胡言乱语!”
“好,我不说了,都听你的,我不说了。”他看着南巧,然后俯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哭得红肿的眼睛,柔声地哄着她。他顿了顿,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说:“谢谢你月儿,谢谢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谢谢你,放弃你所有的荣华富贵,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南巧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她醒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苏满树的怀里的,脖子枕着他的胳膊。他只脱了外袍,和衣而卧地躺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搂在怀里,似乎怕压低他们的娃娃,一动也不敢动。
她这么一醒,一转头,苏满树立即警觉了,顿时就清醒了。他看见她瞪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着问她:“睡醒了?”
南巧正要回话,忽然惊呼了一声,她腹中的娃娃也跟着醒了,顿时就开始拳打脚踢了起来,似乎也开始学着他的爹爹要锻炼。
苏满树听到南巧的叫声吓了一跳,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紧张地急忙问她:“月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南巧笑了笑,娃娃不过就是在乱动,她刚刚只是被吓了一跳,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她伸手,抓住苏满树的大手拉到了自己的小腹之上,让他的大掌覆盖在了上面。
苏满树以为她是不舒服,他的大掌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她的小腹。忽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那个东西似乎也觉察出他的到来,动得更加的欢实了,像是故意淘气似的。
南巧笑眯眯地问他:“夫君,你感觉到了吗?”
“是……是我们的娃娃?是他在动吗?”
苏满树是经历过许多营地里妇人生娃娃过程的,但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只知道妇人有孕多数都是极为辛苦的,却不知道,原来在娃娃还不曾出世前,他们在自己娘亲的肚子里,是可以如此活泼的,甚至似乎知道他的爹爹就是外面,还能与他互动的。
苏满树喜极而泣,眸中含泪:“这是,这是我的娃娃,在与他的爹爹打招呼吗?”
“夫君,娃娃他前几个月的时候都是十分的乖巧的,自从他会动了之后,就异常的活泼,甚至比唐启宝媳妇儿肚子里的那个还要喜欢乱动,也不知道究竟像我你我谁了。”
“像我!都像我,只要是他的,都是像我的。”苏满树的兴奋,大掌一直放在南巧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感受着他们娃娃的活蹦乱跳。
他摸了许久,忽然俯身低头,贴近南巧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南巧顿时就脸红了,害羞地用小手去推他,皱着眉头,极力地摇头说着“不要”!
苏满树哄她:“月儿,给我看看吧?”
“不行的,我现在丑死了,不能给你看的。”南巧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苏满树继续哄她:“我的月儿一直都是这么的好看的,哪里丑了?谁敢说你丑,我定要去收拾他的!”
南巧急着喊了一声:“夫君!”脸羞得更红了,摇着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的。
苏满树满眼渴望地看着她,低声地地求着她:“月儿,你让为夫看看,娃娃是怎么在你腹中的,好不好,我这是第一次当爹……你就满足我吧!”
南巧咬着嘴唇,最后抵不过苏满树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自己动手解开了外衫,把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露了出来。她白皙的肚皮之下,就是他们的娃娃,正在娘亲的肚子里淘气的乱动。
“月儿,你真美……”
苏满树不由地感叹,他的月儿,如今正为他孕育着骨肉,日后,会有一个娃娃瓜熟蒂落,呱呱坠地,与他血脉相连,叫他爹爹,叫他的月儿娘亲……
他望着自己的妻子与孩子,顿时觉得,他苏满树,不是一无所有的,他有这个世间上最贵重的东西,他是这个世间上最幸福的人!
南巧起了床之后,立即想起了苏满草和苏家来到西北镇子上的事情,急忙说给苏满树听。
苏满树道:“你刚才睡了的时候,我已经见了满草和田都统,他们的婚事,我是没有意见的。满草今年已经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也该嫁人了,既然她喜欢田都统,嫁进西北营地里也不算是一件坏事的。至于,我祖母和母亲他们让我兼祧两房的事情你不用理会,我去与她们说,你不用担心的,就算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我苏满树也绝对不会再娶他人的!”
南巧摇头,笑着说道:“兼祧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担心过的。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知道你的。”
她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头靠近他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道:“夫君,我是不会不要你的,日后你也不要如此患得患失了。不管我是谁,无论是**巧,还是林挽月,我都是你的媳妇儿,都只是你的媳妇儿。”
苏满树把怀里的自家小娘子紧紧地抱住,却回想起之前他与齐王殿下见面的事情。
他趁着南巧睡熟的时候,抽空去见了自己的二妹苏满草,知道了自己家里祖母的胡闹行径。
忽然,门口有将士禀报:“苏将军,齐王殿下过来了,说是请您到了前面营帐议事。”
苏满树的眼睛眯了眯,他知道,他和齐王终究是要见这一面的。
齐王殿下的情绪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不是仔细打量他,是不会发现他的眼眶是略有些发红的。
他见到苏满树的第一句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月儿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吧?”
苏满树望着齐王,一言不发。
齐王殿下摇着头,盯着他,说:“你知道的,对吧?或许,就连月儿都不知道,你其实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的!”
“那又怎样?”
齐王殿下心中满是怒火,低吼道:“那又怎样?苏满树,你竟然问本王那又怎样?她是本王的王妃,是与本王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依旧把她占为己有!”
“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何来占为己有之说?”苏满树面不改色,面对暴怒的齐王依旧丝毫不畏惧。
齐王殿下冷笑了一声,拿出了一张婚书,扔到了苏满树的身上,说道:“你娶的人叫做**巧,不是林挽月,本王的娶的人,才是林挽月,她是本王的妻子,是属于本王的!”
苏满树缓缓垂眸,握着手里的婚书,淡淡地开口:“与她拜天地的人是我,与她做夫妻的人也是我。我苏满树虽然身份低微,不及您贵为王爷,但是只要她不离开我,我苏满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不放手!”
齐王处在暴怒的边缘,他讽刺地笑道:“苏满树,你凭什么那么自信?你以为月儿是真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吗?如果不是月儿如今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米已成粥,她觉得自己没有了退路,你以为她会犹豫纠结地留在你的身边吗?她是个保守的姑娘,她只是因为如今跟了你,所以她才不敢接受本王的!”
苏满树浅浅地笑了,他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既然选择了我,我便绝不会放手的,也绝对不会让她有朝一日,后悔自己选择的!”
话音刚落,他就毫不迟疑,决绝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毡房门外走去。
齐王殿下被苏满树的狂妄不已彻底激怒了,大吼道:“苏满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如今大将军的身份,是本王给你的!你如今的官职荣耀,也是本王给你的!本王要你变成蝼蚁,你就只能变成一文不值的蝼蚁!何况,你家里那些是什么事?兼祧两房?也亏得你家的人能想出这么荒谬的事情!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月儿怎么可能继续在你的身边!”
齐王殿下吼道了一半,苏满树忽然驻足回头,眼眸微眯,目光危险,冷声道:“你说,我的大将军的身份是你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