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树环住怀自家媳妇儿,把她抱到膝头,随意说道:“谢我作何?他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就敢打他的骨头!来一次打一次,绝不手软!”
南巧窝在他肩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悦耳又动听。
苏满树心中痒痒的,忽然一抬手,将南巧打横抱了起来。
南巧惊呼了一声,急忙抱紧了苏满树,惊慌地抬头去看他。
她的眼睛圆圆的,又黑又亮,因为被苏满树突如其来地抱了起来,漆黑的水眸中还略带了些胆怯也不安。苏满树望着怀里娇滴滴的娘子,忽然笑了起来,低头衔住她的唇,轻声道:“娘子,为夫这么努力你帮你揍小人,你是不是要犒劳一下为夫?”
“夫君!”南巧恼羞成怒,她自然知道苏满树口中的“犒劳”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抱着她朝着床走去了。
苏满树自然是不理会南巧的小小反抗,故意使坏逗她,“怎么?难道你觉得不该犒劳你夫君?嗯?”
南巧的脸早就忍不住红了,她哪里舍得说不犒劳啊,只能咬嘴唇任由苏满树把她放到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苏满树神清气爽地起床穿衣服,南巧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
苏满树俯身弯腰,朝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道:“月儿,你先睡,我去灶房做早饭。”
一听到苏满树要起床做早饭,南巧急忙起身,拉住苏满树的袖子,急着说:“夫君,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她一个妇人家,怎么能让自己的丈夫去做全什队的早饭呢。
苏满树自然是不舍得让南巧起床的,他昨夜把她折腾狠了,她后来都哭着跟他求饶了,他哪里还舍得让她早上起来跟他去做早饭。
苏满树不同意,南巧却很是固执,说什么都要一起去。最后,苏满树没辙,又拿南巧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两人去了灶房时,灶房里空无一人。以往都是吴嫂子先来一步,如今吴嫂子有孕在身,实在不方便,所以南巧他们反而成了第一个。
苏满树开始烧火做饭,南巧就在旁边打下手。她倒是想要帮别的忙,苏满树却是不允许的,只让她过来帮些小忙就好。
南巧自然知道苏满树这是体谅她昨夜辛苦。其实想想,昨晚她确实有些丢人了,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明明她心中……很是喜欢的……
想着昨晚的事情,南巧不由的红了脸,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吴嫂子过来时,她还是满脸通红。
吴嫂子见了她,立即热情地喊了声弟妹,然后便好奇地打量她:“弟妹,你脸红什么?”
南巧急忙摇头,自然是什么都不肯说的,只是自己的脸更红了。
因为现在是春种农忙时节,苏满树他们为了赶播种,白日里都要下地劳作,暂时不需要去军营练兵,所以大家早上都不用早起去演武场训练了。不去训练,不少人都多睡些时候,也算是享福。
要吃饭的时候,什队的兄弟们陆陆续续地都过来了,却唯独少了唐启宝。
苏满树皱了眉,跟大家说道:“我们先吃吧,等吃过之后,我去找唐启宝。”
吃过饭后,南巧和吴嫂子两人开始收拾灶房。什队里的其他兄弟各自扛了工具,苏满树转身出了灶房,朝着唐启宝住的屋子走了过去。
吴嫂子有些担心,忍不住跟南巧说:“弟妹,你说唐启宝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活泼,沉闷的很,甚至连年陶找他玩,他也是神色怏怏的,很是心不在焉。”
南巧自然是知道唐启宝是因为季水儿才变成这样的,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终究没有缘分,她也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为唐启宝做。
旁边的几个平日里跟唐启宝玩的不错的小兄弟,聚在一起忍不住开始议论,“你们说唐启宝最近怎么了?怎么连肉都不吃了?”
“不知道啊,我今天来吃早饭时,还朝着他门口喊了好几嗓子呢,他都没有理我,我以为他是不在呢。”
有人急忙说:“我最近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答不理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问他他也不说!”
南巧在旁侧听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唐启宝的异常,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正想着,苏满树急匆匆地走了回来,眉头紧锁,行色匆匆。
他走过来时,手里还拿了几张纸,直接跟吴大哥说:“吴大哥,今日你带着他们下地播种,我有些事,需要去趟大都统那里。”
南巧一看见苏满树这种表情,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妙。
吴大哥立即答应了,其他人也都扛着工具,跟着吴大哥走了。南巧上前,悄声问苏满树,“夫君,究竟出了什么事?唐启宝呢?”
苏满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将那几张纸塞到了南巧手里。
南巧接过来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信上写道:“师父,不孝徒儿唐启宝在这里向您请罪了。我实在是不放心水儿姑娘,我去镇子上看看她,去去就回,您不用担心。请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水儿姑娘的生活的,我也不会让她知道我来过的,我就是不放心她说亲的人家,帮她提前打探打探。您放心,我是跟着顾以一起出去的,除了咱们什队人,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消失了,我很快就回来的。”
唐启宝这封信,写得匆忙,甚至连名头落款都没有,应该是他昨日见了顾以,听说顾以被撵出了军营,这才起了心思,想要跟着顾以趁机溜出军营的!
将士士兵随便离开营地,是要受重罚的,这个唐启宝,简直就是不要命,胡闹!
南巧担心地望向苏满树,急得团团转。
苏满树穿上外套,急匆匆就要往外走,路过南巧时,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柔声安慰她:“不要担心,我先去趟大都统那里,你和吴嫂子好好呆在家里。”
苏满树也没用什么驴车,直接卸下一头驴,骑上就走了。
吴嫂子也知道唐启宝这是闯了大祸,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个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以为上次他偷战马出后营去找你们,没受到惩罚,竟然还敢来一次!他上次若不是满树保下了他,他以为就凭他,哪里还能有得小命在!”
南巧现在也全是担心,她希望这一次,苏满树这次还能保下唐启宝。只是,她也知道,上一次唐启宝不过是出了后营营地,其实还是在他们西北军营的范围内,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这一次,这个胆大妄为的混小子,竟然敢偷偷出了军营,跑到了镇子上去!
南巧和吴嫂子坐在灶房里,焦急地等待着苏满树回来,希望他能带来好结果。
很快,苏满树就回来了,但是这一次他是骑了一匹健硕的黑色战马回来的。他到了大屋门口,纵身一跃下了马,南巧急忙就迎了上去,焦急地问:“夫君,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唐启宝的事情跟大都统说了,他的惩罚等把他追回来再说。我现在就去追他,这个混小子,真是被我惯我不成样子了!”
吴嫂子急忙说:“满树,你快点收拾收拾出发吧。如果唐启宝那小子真是跟着顾以混出营地的,应该是昨天晚上就跑了。哎呀,这也不不知道他究竟跑了多远了,到底能不能追回来!”
南巧抓着苏满树,也是担心不已,急忙跟着苏满树回家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