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头趁机受揽人心,把村人的地挂在裴宗理的名下,可以免除粮税。
不少人怕他们把自家田占为己有了,都不太相信,不愿意挂名。
有几家和老裴家走得近的,说说就同意了。裴宗理可是当官的了,以后升官发财,要多少银子没有,还会看上他们几亩地!?现在虽然种着红薯不会再饿肚子,可吃的都是杂面,白面却舍不得吃,都给交粮税了。挂在裴宗理名下,他们就不用年年上交粮税,能省下多少粮食啊!他们也能吃上白面馍馍,白面条了!
有人积极,有人观望。
总之,老裴家这边很是热闹。
裴里正也出面去恭贺了几句。
裴婆子还去送了礼,“我们都是裴姓一族的,之前他们只开个铺子做生意,如今裴宗理都当上官了,指望裴芩她们,不知道得多少年呢!要是老裴家记恨,到时候对付我们,你这个里正也别想当了!”
裴里正也确实担心他的里正之位不保,就没拦着她去送礼示好。裴芩教他们做米粉,他们也算帮了裴芩不少,也该扯平了的。
镇上的村人都为裴芩姐弟愤愤不平,“是不是又像封赏一样,弄错了!?宣讲种红薯的,咱们镇上多少人都比那个裴宗理强!”
“谁知道呢!他们家估计又是花银子走了哪个路子,这才给抢过来个官做!”
“这会抢了这个官做,怕不是又该使啥阴毒手段害人了!”
还有人跑过来提醒裴芩姐弟要小心,“他们家如今当了官,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杨伯彦打听过,才恍然明白,这几天为啥裴茜都一副怒恨的神情,原来是为这个。那她们是提前就知道了消息,比那老裴家还要早了!
看裴茜出门往作坊那边去,杨伯彦跟上来,“那裴宗理养尊处优十多年,也根本不懂种红薯的事吧!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去上任做官了!?”
裴茜瞥他一眼,没说话。
“他要是上任之后,那老裴家估计要先拿你们开刀了!这有了官身,很多事都变得轻松容易了!起码出入衙门就方便了很多啊!”杨伯彦看着她说着,跟着她往作坊走。
“以为我们就是那么容易欺负的!?”裴茜暗自咬牙。
杨伯彦笑了声,“其实以你们家的关系和能力,完全可以想个主意…。嗯…一劳永逸!”
裴茜停下来看他,“把他们全家都杀了!?那我们不得偿命!”
杨伯彦哈哈笑,“办法可都是人想出来的啊!”
裴茜皱着眉看他,她一直都恨不得老裴家一夜全部死光!可他们一个没死,还越过越好。裴宗理竟然还当上了官,以后还不知道要咋样!
见她眼神真恨不得立马去弄死老裴家,杨伯彦勾着嘴角道,“其实,那裴宗理说起来,也应该算是你爹吧?!你娘兼祧后,他又回来,你长姐是他亲生,你们姐弟叫爹不是,叫二叔也不是。”
裴茜的脸色一下子就阴黑发青,极为难看的,目光狠厉怒恨的盯着他。
杨伯彦看她大怒,“额…。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说这个…。只是想说,你们即便断绝了关系,也是血缘亲属,要是……真有个把他们杀光的事发生,你们会被…。凌…迟…”
“滚!我们家的事要你来多管!”裴茜恼恨的青筋直冒,恨不得直接上手打他。
杨伯彦一脸真诚歉意,“真是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消消气,消消气!”
裴茜气的胸口起伏,实在恨不过,上来猛推了他一把。
杨伯彦一下子被的摔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惨呼不止。
“以后再让我见你一次,我打烂你的嘴!”裴茜咬着牙,转身恨恨的去了作坊。
杨伯彦哀呼着爬起来,“我真的是好心提醒啊!没想到说错了话……”
裴茜拎着酱油和辣白菜从作坊出来的时候,杨伯彦揉着手上擦伤的一块,还等在外面,见到她出来,就上前来作揖赔礼,“…。我懂一点律法,大楚律法明文规定,收养亲属关系,血缘亲属关系,要是子女对父母施暴害命,要凌迟的!我看你性子有些冲动,这才出言提醒,纯属好心。没想到说那样的话,会让你…。总之,我给你赔礼了!”
裴茜突突弄了他一顿,让他少多管闲事,以后更不准去她们家。
杨伯彦又上来道歉。
裴茜抬脚过来,狠狠踩在他脚上,狠狠碾了碾。
“嗷…。”杨伯彦疼的单脚跳着,脸都绿了。
裴茜还不解气,怒哼一声,拎着酱油辣白菜回家。
杨伯彦踮着脚回了赵员外府上。
“扭到脚了?”赵淮过来看他。
杨伯彦吸着气笑道,“被踩了!”
赵淮皱眉,年前他过来时,镇上的人多知道伯彦是他小舅子,敢踩他的人,“都说让你不要去招惹她们姐弟,到时候再惹了事端,我可不帮你了!”
“行了!放心吧,姐夫!不会有事儿的!我这么大个人了,知道分寸!”杨伯彦嘴角带笑,说着吩咐小厮给他药酒来擦伤处。
裴茜脸色十分难看的回到家,裴芫看着,以为她在外面听人说了议论的气恨了,就不让她再出门,“反正现在地里作坊也都没有活儿,你就在家里做针线吧!天马上转暖了,春裳还没做呢!还有九儿的衣裳,暖和起来,就要换掉棉衣穿单衣了。九儿长得快,那些单衣好多不合适的,也要改一改才能穿。”
“嗯。”裴茜听是给小外甥女做衣裳,就应了声。不过想到,既然气恨难忍。裴宗理那就是个畜生都不如的!要不是他们回来,也不会逼死了娘!他们一家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次一天,杨伯彦带着了几个礼盒,亲自上门来给裴茜道歉。
“让你别来我们家了,你还敢来!?”裴茜怒道。
裴芩挑眉,“怎么?”
杨伯彦歉意的解释两家,“…都是我的错,不会说话。这是专程来赔礼的!”
就算他再真诚道歉,裴茜依然心里怒恨。
现在已经极少有人提到方氏兼祧,裴芫和裴茜裴文东是兼祧所生这件事。裴芫听着很理解裴茜的怒恨,她最忌讳在意这个,偏偏杨伯彦还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