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老人家怕是有些排泄不畅,不然,如何一天里反倒有半天都是在茅房?
消息甚而传到了皇后耳朵里,不由寻思,往日夫妻俩在一起时,怎么没觉得皇上竟是染上了这等暗疾啊?
开口探问之下,把个皇上气的直跳脚——
什么排泄不畅,什么便秘,没看见御案上摆的全是素菜,正经连个肉毛都没有,排泄个头不畅啊。
这样的鸡飞狗跳中,被连环夺命催的陈毓终于回京了。
“人这会儿在哪里?”甫一听到郑善明如此说,皇上简直要感动的哭了——自己这妹夫连襟可算回来了,自己出苦海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吧?
这是谁要到了?正围着皇上喋喋不休哭穷的六部尚书都是一怔,方才皇上还是一副垂头丧气、不忍卒睹的模样,怎么一瞬间就这么神清气爽了?瞧那小眼神儿,好像两个眼睛都发光呢,难不成,天上救苦救难的菩萨来送银子送粮食了?
这般想着,也跟着皇上一起探头往外瞧去。
就见远远的宫门处,两个内侍正引导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趋步而来,明明是在皇宫内院,那人却偏能走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悠然和惬意来。
待那人越来越近,终于看清对方俊朗非常的容颜,众人齐齐做了个“咦”的口型——
那般耀眼的容貌,真是想要忘记都不可能,可不正是当初才华震惊四座,如今更是名震大周的六首状元陈毓?
看皇上惊喜的模样,六部尚书内心颇有些酸涩——
能熬到眼下这般高位,几人那个不是已年过花甲?甚而最年轻的也都四十有余,再看看这陈毓,十七岁就中了六首状元,一举扬名天下,即便之后得罪了皇室,悍然拒婚公主,可有成家保驾,依旧得了个七品县令,本来大家都以为此子以后怕是只能抱着成家这条大腿仓皇度日,虽顶着六首状元的美名,却是再不要想着有一展才华的机会。
却不料就发生了东泰入侵这样的大事,更了不得的是明明是文状元出身,却偏偏有比武状元还要强百倍的身手,徒手拉开震天弓,令得东泰人闻风丧胆,之后又联合成弈打的东泰人无还手之力,以致现在天下谁人不知六首状元陈毓的名字?其威名竟是直逼成家少国公。
之前还有人酸,说陈毓有什么本事,不就是靠一张脸长得俊,才能巴上国公府吗?再看眼下,哪还有一个人好意思说这种话?
竟是众口一词纷纷称赞成家慧眼识珠,竟是一早就盯住了这么好一个金龟婿。
至于那些之前曾对成家小姐嘲笑不休的京城闺秀,眼下哪个不是眼红的不得了——
单凭陈毓眼下立的大功,一过门怕是就得封个诰命夫人。
而陈毓眼下才多大?简直不能想象,这人以后的青云之路会走多远!
正自五味杂陈,陈毓已是行至近旁,先疾走几步,翻身就要跪倒:
“微臣见过皇上——”
只刚跪了一半,就被皇上一下扯住。几乎是含着泪上上下下瞧着陈毓:
“小毓啊,你可回来了!”
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听得陈毓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心说数年不见,怎么皇上的风格变化这么大?
哪知下一刻,皇上手一转,指着魏明堂几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要再不回来,朕可真是被他们逼得跳水的心都有了。”
吓得几部尚书忙不迭请罪,只请罪之余却依旧不停诉苦:
“皇上,老臣上吊的绳子都准备好了,这会儿还在怀里揣着呢。”
“……老臣这胡子倒是没薅光,真不成了就打个结把自己勒死罢了!”
“就是,老臣也准备了好几把匕首,就想着再弄不来钱粮不然就抹脖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