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看向她,长修几不可微的摇头,下一刻他站起身,将椅子让给了她。
抿嘴哼了哼,柳婵也没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这才觉得舒坦,身体心理双重的舒坦。
“我们在山里碰见了几个可疑的人,之后便开始追赶,他们跑的很快,轻功很高。后来,在一个山坳里,他们消失了踪影,我们几个兄弟便分散开寻找。哪知,我们三个碰见了一个人,没看清他什么样子,只是一闪就不见了。我们立即追上去,可是却不知怎么的只觉得浑身发痛,后来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若不是其他的兄弟返回来找我们,恐怕我们当时就得死在山里了。”回忆着当时的事情,一个小兵说的很具体,很显然的那一天的事情他不会忘记,一切都透着诡异。
柳婵微微点头,这个说法显然和那个在雷霄手里逃走的神秘人相符,他们会养鬼,所以当时是放出了自己养的鬼攻击了这些小兵。
这些小兵不是雷霄,很轻易的就会被攻击,所以那被养的厉鬼也没留在他们身上继续折磨,而是攻击完之后就走了。
雷霄脸色很不好,那人从他手里逃走,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羞辱。而眼下,自己部下的叙述又让他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这个小兵说完,另一个小兵开始叙述,相差不大,没看清那个神秘人,之后就莫名其妙的遭受了攻击。
长修双手负后,站在柳婵身侧亦是面色冷然。他的那些小喇叭,以及身在大燕的人都没收集到有效的消息,如今这些兵士说的又玄之又玄,他即便想心情好也好不起来。
“将军,我、、、我见着那人了。”蓦地,一个支撑不住坐在小马扎上的小兵弱弱开口道。
一时间,医帐里几人的视线全部投注在他身上。
雷霄的脸一时很吓人,“说。”
柳婵也几分没想到,看这小兵阳气不足弱的不得了,居然瞧见了。
那小兵缩了缩脖子,随后开口道:“那人长得不高,偏瘦,从身形上来看是个壮年,可是脸却苍老的很,就像古稀老人一般。”
随着他说,柳婵高高的挑起眉尾,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长修,“如你们这些武功高手也会这样么?”身体不老,脸变老。
长修看了她一眼,“净土寺的湛圆大师便拥有超高的功夫。”
眨眨眼,柳婵点头,“所以说,人若是苍老的话,身上即便有高深的功夫也不会保持年轻。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人就是有问题了,值得琢磨。”
“我找个画师,将你看见的描述出来,直到画师画出的画像与你所见相同为止。”雷霄站起身,这个收获他不会放过。
那小兵点点头,“是,将军。”
该问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三人陆续的走出医帐,夜色浓重,已经时近半夜了。
夜空很高,天上星子密布,好看的很。
雷霄说了句告辞便快步离开了,掌管将士几十万,雷霄每日的事情有很多。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柳婵缓缓摇头,“这人啊有能力就得劳累,所以这天下间像小王爷这么聪明的可是少之又少。这么多年躲在佛门,多享了多少年的清净啊。”
“的确,尤其现今听你吵闹,我更思念佛门了。”看了她一眼,那洋洋得意专门攻击他的样子幼稚的很。
一听这话,柳婵立即瞪眼,“若是真想佛门你就回去吧,我就直接变成采花大盗,专门去采英俊小生的贞操去。”
薄唇微弯,长修抬手罩在她后颈捏了捏,“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瞧瞧这营地可有英俊小生。”
冷哼,柳婵瞪了他一眼,不过却随着他的力道往营地的后方缓步走去。
营地后方人渐渐少了,柳婵也靠近他顺便抓住了他的手。一身男装,他们俩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瞧见,也的确是很奇怪。
抓着他的手,柳婵身子微歪,不想自己用力,便将一半的力气撒在他身上。
“看天上,那些星子明亮的像不像你的眼睛?”长修忽然开口,语气很轻,可是很好听。
闻言,柳婵抬眼往天上看,果然,天上都是星星,很明亮。
“像我的眼睛?大师,你这是夸我呢。”脑子里转过了弯儿,柳婵不禁笑起来,原来这厮也有夸人的时候。
“都很明亮。”天上的星星,和她的眼睛都很亮,所以很像。
看着他,柳婵不住的点头,“大师果然是大师,夸人也夸得好听。像你这般油嘴滑舌的回了净土寺人家也不要你,所以还是待在我身边等我取你贞操吧。”
垂眸看了她一眼,长修松开她的手随后抬起搂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施力,她整个人便滑进了他的怀中。
靠在他身上,柳婵倒是一副享受的样子,这浑身没有骨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特别身边有个‘柱子’,随时随地让她靠着。
看她懒散的模样,长修倒是一直眉目含笑,拥着她,看着夜空的星子,天地安静。
靠了一会儿似乎累了,柳婵身子一转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歪头靠在他的肩颈处,随后闭上了眼睛。
任她抱着自己,长修缓缓抬手轻抚她的脊背,“累了?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
“不要,让我靠一会儿。”收紧手臂,他的腰很结实,只有贴在他身上抱着他才会感觉到他的精壮。
“靠着吧。”揽着她,长修不动如松,任凭她如何的在他怀中折腾,他也不会倒。
一切安然,天地宁静,让人也不禁的觉得心下慰然。
“哎呀。”猛然的,柳婵忽然叫了一声,长修随即皱眉看向她。
“怎么了?”忽然间的,她不止叫了一声,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
站直身体,柳婵抬手捂住耳朵,一边看着长修,“‘眼睛’,那朱狰怕是真的出事儿了,好疼。”猛然间的一下,疼死她了。
抓住她的手拿开,长修看向她的耳朵,尽管没什么伤痕,可是柳婵说疼那么就势必不是作假。
“莫不是这朱狰真的去找无暗生了?这么多年都忍了,这几天怎么会就忍不住了。”长修还是觉得不可能,那朱狰不会这么冲动。
“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我的感觉不会出错,朱狰怕是真出事儿了。这‘眼睛’和他相通,他出事儿了它也就不安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刚刚那一下真的很痛,否则她也不会叫出声来。
可是与这痛相比,她更想知道朱狰到底怎么了,真去找无暗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