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启昌了然,抽了口烟,迈步离开了河岸。
等他离开,穆同光与闫铭默契对望,随后一前一后冲上半空,分别站在八卦无极阵的生门与死门之上 。
穆同光负责死门,释放煞气加持死门威力;闫铭则负责生门,以妖力塑造生门。说起来,这一妖一僵本源都出自古家,配合起来默契相当。都不用过多言语,便同时开始催动功力。
无边尸煞与妖气凝结成网,铺天盖地涌进生死两门,以八卦阴阳相生克之原理,激活下方的八个阵眼。
半个小时后,阵法成型。
空中寂静,连夜蝉鸣声都消失无踪。唯有闫铭所站的生门之外,还稍有一些鲜活气波在流动。
而在二人施法期间,下方河面惊浪滔天,仿佛怒龙出洞,搅动风云,无边无际的阴煞毒雾诡异地从河底攀爬而出。
下面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河上异动。
暗河下,一上一下两口棺材,开始不安份躁动起来。
上方那口被铁索锁住,身绕无数血红丝线的棺材最先震动。
它其实是在莲花灯飘飞在河道半空时,便出现了异动。但它似乎被铁索和另一具黑棺压制,虽在动,弧度却极小。
一直到下方那口棺材不知为何,突然大动不止,散发某种不知名的愤怒,分心之际,它才放大震动频率。
在震动关口,它拼命吸纳棺身四周的血红丝线,想把血线全部纳入棺材内。
然则,它方才吸纳进去两条红线,下方棺材内的东西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只闻一声阴沉沉的哼声响起,那口棺材内,一团血雾突然蹿出,如巨兽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它吞噬,它才停下躁动。
被铁索锁住的棺材虽有顾忌,似也不甘心,依旧小频率的震动着。棺材内的煞气时不时溢出,触动棺身红线,想继续吸纳它们。
于此同时,朦胧夜雨中,神情莫测一步一步往河岸走去的凌敀宗,也似受到了某种攻击,面沉如水的脸孔突兀闪现痛苦。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待胸口窒息稍微平复,他才抬眸,嘲讽一笑。
从怀中取出那口黑色小棺材,他狰狞一笑,手紧紧一握,仿佛是想把手中小棺材捏碎搬。脚下步伐倏地加快,往河岸直奔而去。
他越是接近目的地,河下那口棺材就越是愤怒,血雾翻腾,渲染了河水。片刻功夫,那血色竟涌出了河面。
而就在凌敀宗飞奔河岸之际,s省某幢公寓内,沙发上的凌煜与在卧室睡觉的凌家老五仿佛做了什么噩梦,猛然从熟睡中惊醒。
二人一醒,顾不上胸口不适,双眸刹时清明,冲忙跑到窗口,遥望天际。
凌家老五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沉着脸,转身往客厅走了去。
这段时间,他被反噬尸毒折磨得不成人型,好不容易驱除尸蛊能安心睡觉,却不想半夜又被惊醒。
凌老五拉开门,黑着一张脸看向凌煜:“老七,你刚才……”
凌煜转身,速从沙发上提起衣服套到身上,打断他的话:“老祖召唤,速去支援。”
“老祖?”凌老五眉心一紧:“你知道老祖在何处闭关?”
凌煜:“二哥知道,去找二哥就行。”
凌老五:“老二到底在哪里?”
凌家老祖闭关之地,除了凌敀宗无人知道。可凌敀宗在很多年前就失去了音讯,他们皆不知他去了哪里,如果不是这次凌煜给他送解蛊药过来,他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凌煜:“在黄河边的屏家村。”
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他在海市出事,身受重伤逃到s省求助凌老五,半路却遇上了凌敀宗,后被他带回来养伤。
养伤期间,凌敀宗告诉他,老祖传讯需要锁棺链练功,让他把这事转告给其他人,让另几个兄弟去寻找。中间,又去了一趟特殊监狱,施了手段,把凌峰捞了出来。
凌老五闻言,眉头一沉,眼里闪过深思:“老祖为什么召唤我们,我刚才胸口突然窒息,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抓往,格外难受。”
凌煜抬眸,不可思议地看向凌老五。
方才,他也有那种感觉。
似想到什么,凌煜瞳孔突兀一睁,满目不可置信。
凌老五的话,如一根尖锐的针,把皮下包裹的刺挑开,让凌煜顿生疑虑。
为何他胸口窒息时,会下意识地知道是老祖在召唤。
这……
两兄弟沉默对视,片刻后,凌煜道:“打电话问下六哥。”
他和五哥同时出现这种情况,那六哥呢?
还有二哥……
凌老五沉嗯一起,摸出手机,拨通双生弟弟的电话。凌煜也赶紧给凌敀宗打电话。
然而,电话响起,两边却都没人接听。
凌煜见状,挂掉电话,道:“先去找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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