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雅噎了下,心说一个乡下老婆子,知道有什么用?等最听到她最的话,然后心里更恼了,觉得大哥这些年依然是这么不靠谱,所以教出这个女儿也不靠谱。
江禹雅被噎着了,其他人同样不敢开口。
郑鹏虽然是姑爷,也算是外人,这种事情他不好掺和。
江禹池和河禹河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能被接回江家已经算是不错了,加上这些年他们那好大哥江禹城把持着江氏,在江氏说一不二,连老爷子都只能放权给他,变相地在家里颐养天年,手段厉害着,压得他们连野心都不敢起,哪里敢得罪他?连带的,也不敢得罪江禹城最宠的女儿,要是江郁漪,他们还敢说一声,江郁龄的话,还是算了。
其他的都是晚辈,而且依附着江家过日子,哪里敢在这种时候不识相地开口?
所以见江禹雅同样气得说不出话来后,一时间又安静了。
江老爷子见除了女儿外,其他都缩起来了,顿时更气了,拍着沙发道:“总之,这婚事我不承认。”
“就是,郁龄表姐,你这事做得可不地道。”一道娇俏的声音附和道。
众人转头,见是坐在江老爷子身边的郑可可开口,她依着江老爷子,撤娇地道:“姥爷,大表姐结婚都不告诉家里人一声,这也太任性了,也就是大舅宠她,才让她这么自在。”
其他人不敢说什么,她郑可可却是不怕的。
江禹雅和郑鹏一共育有两儿一女,长女郑可可今年二十岁,次女郑丽丽今年十八,小儿子郑旭阳十二岁。因为江禹雅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就算出嫁后,也是极得父母宠爱的,她的三个孩子同样极得江老爷子和老太太喜欢,时常回江家祖宅玩耍,和自己家一样自在。
郑可可和郑丽丽姐妹俩长相都随了江禹雅,自然是漂亮可人的女孩子,就是被长辈们宠得太过,有点大小姐脾气。特别是外公外婆都宠爱她们,在江家的地位俨然和江郁漪差不多,可谓是顺心如意的。
可偏偏江家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就是江郁龄。
因为郁敏敏的原因,江郁龄在江家并不得宠,但是没关系,有江禹城宠她就够了。作为江氏的掌权者,江禹城在江家说一不二,甚至因为他脾气古怪,没人敢触他霉头,连郑家三姐弟这种被宠坏了的孩子在他面前都有点发悚。
而江郁龄就是被宠坏了的郑家三姐弟面前挡着的那座大山,怎么也跨不过去,让他们非常嫉妒,不明白总是摆着一张死人脸的江郁龄为什么这么得大舅的宠爱,连爷爷奶奶这些年对她的态度也十分微妙。
姐妹俩小时候没少联合着江郁漪一起欺负江郁龄这身份尴尬的大小姐,不过最后总被不走寻常路的江大小姐简单粗暴地直接揍回来,表姐妹几个的仇就是这么结下来了。甚至有一次姐妹俩和郁龄起冲突时,被郁龄揍得门牙都掉了,没少被小伙伴们嘲笑,姐妹俩更是恨都恨死郁龄了。
所以从小到大能给江郁龄找麻烦的事情,姐妹俩从来不会放弃,不知道在长辈面前上了多少眼药。
虽然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不少,也明白江郁龄的亲生母亲虽然是个乡下女人,但只要江禹城疼她,就没人能越得过她,甚至只有巴结她的份儿,不宜交恶。可是每次一看到这位大小姐,姐妹俩想起小时候被她揍的心理阴影,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就忍不住给她找点麻烦。
打不过没关系,咱们来玩阴的。
可惜,上的眼药再多,也架不住江禹城护着,加上江禹城撑控江氏,不管是郑家还是江禹雅都不敢得罪他,所以对这种事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两个女儿被江郁龄欺负,她也只能口头上说说,最后不了了之。
这会儿,郑可可和郑丽丽见这位大小姐竟然搞出结婚这事情,还瞒着长辈,可开心了,决定这次一定要让她跌个跟头。先前她们就暗暗地打量了一遍奚辞,发现这男人外形长相真不错,可惜却是个穷小子,江郁龄真是没眼光,邵家大少那样的高富帅不要,和她爸一样没眼光。
“就是嘛,谁让大舅一向疼大表姐呢。”郑丽丽跟着附和,然后转头看江郁漪,为她打抱不平,“大舅也真是的,明明郁漪表姐也是女儿,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江郁漪微微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听到姐妹俩的话,江老爷子沉着脸,淡淡地道:“和她爸一个样。”
江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可不是,也就是你想骂就骂,不用憋着。”
江老爷子噎了下,恼怒地道:“合着我就不能说她了?她一个晚辈,哪里那么大的脸?”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江老夫人有些烦,看向郁龄和奚辞,说道:“郁龄,你知道的,邵家……”
“关我什么事?”郁龄一脸疑惑,“邵夫人以前不是说想要郁漪当儿媳妇么?是吧?郁漪?”她转头看向江郁漪江郁漪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奚辞,心里琢磨着她的意思,开口道:“姐,这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江老爷子听到这话,更气了,明摆着道:“邵家已经同意这桩婚事了,只要你点头,随时可以和邵琛订婚。”
郁龄冷下脸,面无表情地说道:“爷爷,这是不可能的,我和邵琛没关系。”说着,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奚辞,见他垂下眼睑,挽着他的手紧了紧,心里也烦了,直接道:“反正,我现在和奚辞结婚了,奚辞就是你们孙女婿,你们不承认就算了,反正我没损失。”
江老爷子气得抄起面前的青花瓷茶杯砸过去,“你这是要气死我么?和你爸一个样,给我滚出去。”
郁龄微微偏首就躲开了,盯着他一会儿,拉着奚辞转身就走。
奚辞由她拉着,从此至终都没有开口,看她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这么维护自己,一颗心真是又甜又软,突然有点明白金刚鹦鹉以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确实应该给她撑场面。
“等等!”江老夫人急忙起身,怕她这么走了,等会儿长子知道还不和他们急,忙叫道:“走什么走?都回来,别听你爷爷乱说。”
郑可可忙拉住江老夫人,撅着嘴道:“姥姥,她想走就让她走吧,姥爷都让她滚了。”
“就是。”郑丽丽也挨过去在另一边拉住江老夫人,巴不得江郁龄走掉才好,看到她就讨厌。
“闭嘴!”郑鹏终于看不过去,朝两个女儿喝了一声,这两个丫头真是被宠得没眼色。
姐妹俩可不怕郑鹏,就要开口反驳时,突然楼上一道声音传来:“爸,你让谁滚呢?要滚的话,也是某些外姓人滚!谁敢让我闺女滚?”
江禹雅听到这话可不依,委屈地朝楼梯口怒叫道:“大哥,我是你妹,他们是你妹夫和外甥外甥女!哪里有什么外姓人?”
众人抬头,就见江禹城从楼上走下来,面上的神色冷冷的,每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特别是江禹池、江禹河等只围观不开口的人,恨不得马上和他表衷心,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干啊,也没有让他闺女滚的意思。
郑可可姐妹俩见到他,也有点害怕,不过仗着外公外婆在,又理直气壮起来。
江禹城没理会其他人,看了看奚辞,虽然不乐意看到这小子,但是女儿的面子要顾,他走过去揽住女儿的肩膀,硬生生将她和奚辞分开,然后扬着下巴对江老爷子道:“爸,郁龄和这小子结婚了,以后就别提邵家什么的了,邵琛那小子想娶我女儿还嫩了点。”
江老爷子阴着脸,不悦地道:“邵家哪里不好?女儿早晚要嫁出去的,你也别太宠她。就是你宠坏了她,让她什么都敢做敢说,想要气死我这老头子不成?”
“这不是没气死么?”江禹城不以为意地道。
听到这话,江老爷子气得直咳嗽,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江禹雅急忙给老爷子顺气,其他人纷纷叫“爸爸”或“爷爷”之类的,郑家姐妹俩也关心地叫着“姥爷”,却没人敢指责江禹城什么。
江禹城不理他,扭头对同样沉着脸的江老夫人道:“妈,这事你怎么看?”
江老夫人看着他,见长子揽着孙女的肩上,一副轻佻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很气人,但她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