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以后还继续当演员么?”奚辞突然转移了话题。
“看情况吧。”郁龄兴趣缺缺地道,“看安姨那边怎么安排,有需要就去,反正我也不靠这个赚钱。”
奚辞听她说过安茹这个人,和郁敏敏是大学时的好友,一心想要捧郁龄当明星,可惜郁龄天生受妖蛊限制,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没啥活力,给人的感觉得过且过一般,更不像俞荔一样,立志要当影后之类的。
不过郁龄很感念安茹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如果安茹对她有什么安排,她也不会拒绝。
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没有生活目标一样。
他心里叹息,低头看着她瓷白漂亮的侧脸,唇边的笑容像天边的夕阳,美好而不炙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话题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了,直到被奚辞拉着进屋子,郁龄才猛然想起,心情好像舒畅了很多,自己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纠结郁闷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天生会安抚人的,他的心灵鸡汤让人喝得心甘情愿。
“来,喝杯柠檬茶。”奚辞将刚泡好的柠檬茶递给她。
透明的玻璃杯里,柠檬片飘浮着,浅黄色的水澄澈漂亮,喝一口微酸的柠檬水,整个人都酸爽起来。
郁龄抬头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青年,无一不妥,忍不住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和他亲近了,只要他这样浅浅地笑着,用那双墨玉般的漂亮眸子看着人时,风清水甜,整个世界都是怡人的。
她喜欢身边有他。
奚辞摸摸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下,见她眉眼舒展,不若这几天的郁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吃过晚饭后,奚辞和郁龄提着一袋从有间花店买的水果陪外婆一起去六婶家。
看到他们过来,六婶十分高兴,拿出瓜果点心和茶水招待他们。
“六婶,我和奚辞明天要回b市了。”郁龄开门见山地说,“可是阿婆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所以我们不在的时候,阿婆就劳烦你们多照顾。”
六婶听了没什么奇怪的,外婆前几天私底下就她说过这事了,郁龄和奚辞结婚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决定的,根本是一时冲动决定的,当时没一个长辈知道,当然,现在江家那边的人也还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江禹城作为父亲,这些年对郁龄那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结婚了,不和爸爸说一声,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帮着照看你阿婆的。倒是你们,到时候如果江家……”六婶欲言又止,说到底,仍是觉得江家的门第太高了,他们的眼光非常高,可能看不上奚辞。
奚辞坐在一旁给他们倒茶,仿佛没有听出六婶的言下之意。
“没事,他很好。”郁龄拉着奚辞的手,神色平静。
奚辞侧首朝她笑了笑,同样没有担心之色。
六婶心道这两个孩子的心态真好,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凑趣地和郁龄说一些家常,笑道:“你阿婆如果住县城里,和我也有个伴,我才高兴呢。他七奶奶,你呢?”说着,又问外婆。
外婆笑道:“奚辞他们不在,这县城里的家就空了,房子太久不住人可不好,我有空就会过来住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喜欢村子。”
“那很好啊,你老人家要是来县城,我让郁龄她六叔去接你上来。”
聊了会儿后,郁龄他们方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郁龄和奚辞乘坐飞机飞往b市。
第66章
机场人来人往,不断地有广播声提示音响起。
奚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虚扶着她的手臂,为她避开周围往来的人群,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郁龄揉揉眼睛,含糊地道:“还好,没什么。”
奚辞看着仍是有点担心,递了一张巾纸给她擦脸,看她满脸疲惫的样子,眸色微黯。
“江郁龄!”
各种混合在一起的吵杂声音中,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郁龄擦了擦脸,慢吞吞地抬头,然后脸往侧转,看向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细跟高跟鞋,显得非常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又继续低头边擦脸边揉眼睛,让自己尽量精神一些。
昨晚因为想着要回b市了,心里担心外婆以致于睡晚了,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导致她睡眠不足,刚才虽然在飞机上眯了会儿,但显然这一睡没能睡饱,更累了。
奚辞依然扶着她的手臂,也看了一眼那白色套装的女人,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干练的女秘书,两人显然也是刚下飞机。
白色套装的女人见郁龄的反应,脸色僵硬了下。
因为睡眠不足,此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导致郁龄的反应也比平时迟疑一些,加上偏淡的唇角,看人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无视之感,涵养再好的人,也要被她这种天生拉仇恨的反应弄得火气直冒。
白色套装女人心里暗暗窝着一股火,当下蹬着十公分的尖细高跟鞋走过来。
她长得明艳美丽,又因为一身贴身的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给人一种冷艳御姐的感觉,气势逼人,使得周围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来到郁龄面前,虽然穿着高跟鞋,但只堪堪和穿平跟鞋的郁龄齐平,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江郁龄,你今天才回b市?”
郁龄嗯了一声,用一双有些困盹的眼看她一会儿,说道:“叫姐。”
“……姐。”江郁漪憋着气叫了一声,目光转到一旁的奚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了,显然将他当成了助理一类的人,一双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继续道:“你今天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爸爸很想你。”
郁龄虚应了一声,说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了,再见。”
说着,拉着奚辞走了。
江郁漪僵着脸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两人消失在人群中,她绷着脸,神色也冷得吓人,让后头的女秘书有点儿胆战心惊的,根本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