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主殿下来了!”端着汤药的梅若从走廊的一侧过来,看见赵湄忙福身见礼,“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容昭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一边招呼赵湄进来一边拍了一下怀里的血点儿,低声骂道:“越来越懒了,有客人来也不知道给点反应。”
赵湄进门先看见血点儿身上缠着的白纱布,忙上前去说的:“哎呀,它都受伤了你就别打了!再说,我也不是外人呀,这狗是有灵性的自然知道。”
容昭笑着说是,又请赵湄坐了吩咐梅若去给公主殿下沏最好的茶来。
赵湄凑到容昭身边坐下,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容昭的脸色,方问:“容昭,你没事吧?”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我挺好的。”容昭轻笑道。
“刚听皇兄说你受伤了,我都急死了。”赵湄小声说道。
容昭摇头道:“睿王殿下就是太小心了,不过是些淤青擦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擦伤也是伤啊!对了,我叫太医给你送最好的活血化瘀的药来。”赵湄心疼的说道。
“不必了。”门口传来赵沐冷冰冰的声音,“本王府中的外伤药就是最好的。”
“皇兄。”赵湄嘟着嘴巴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碍于赵湄在旁,容昭也不好太过分,便起身离榻朝着赵沐点了点头,客套的说道:“王爷来了。”
赵沐朝着容昭点了点头,径自对赵湄说道:“容世子刚回来,身心疲惫需要休息。时候也不早了,皇妹也该回宫去了。”
“噢。”赵湄勉强点了点头,又转脸对容昭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容昭扫了一眼赵沐阴沉的脸色,忙笑道:“多谢公主殿下,我没事了。你出宫也不方便,不必过来了。”
“我还要帮着皇兄收拾公孙铨呢!”赵湄朝着容昭做了个鬼脸,又转身跟赵沐告辞,然后欢快的走了。
看着赵湄雀跃的背影,赵沐皱眉道:“赵湄骄奢任性,又有周皇后这个暗敌,你若是继续跟她走的这么近早晚要出事。”
“我知道。”容昭对赵湄也挺头疼的,“这丫头秉性不坏,就是有点缺心眼儿。”
容昭觉得自己终究是不够狠心,面对赵湄一次一次的关心讨好,他总不能拒绝的太残忍。
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能够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着实不容易。对于赵湄的这份热情,容昭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他也多想能够像赵湄一样任性一次,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表达出来。然而,这却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妄想的奢侈。
“不能心软。”赵沐似是看懂了容昭的心思。
容昭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有数。你放心就是了。”
“你被劫持的事情我已经通报给了西长京。不过,我猜父皇是不会让淑妃娘娘知道此事的。”赵沐又说。
“没事。”容昭也明白自己出事,赵沐把上京城给闹的鸡飞狗跳,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至于姐姐那里,有亲生母亲陪着应该不会怎么样。
赵沐看着容昭的侧脸,一颗慌乱,暴躁,愤怒的心终于安静下来,腹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说,此时也只是佯作平静的看着容昭不说话。
容昭好笑的看着这个面对公孙铨伶牙俐齿字字诛心如今对着自己却拙嘴笨腮的家伙,揶揄的笑道:“睿王爷刚刚的雄辩之才哪里去了?怎么这会儿工夫倒成了闷葫芦?”
“累。”赵沐说着,转身去坐在了容昭日常用的榻上。
“累就回去休息吧,又赖在这里做什么?”容昭说着,把自己身后的一只靠枕递过去。
赵沐接过来垫在腋下,闭上眼睛说道:“吃过晚饭再回,趁着这会儿清静,你让我休息一会儿。”
容昭想说你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里去睡,然不经意间看见他眼底淡淡的青灰色,想到自己被劫持的这一日一夜这家伙定然是没合眼的,一时心软便没再说话,只把自己日常用的薄毯拿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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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大厦倾
公孙铨被赵沐留在了睿王府,随后霍云便暗中派人把宰相府围住,所有可疑之人进出宰相府的都被霍云给监视起来。而府内的公孙寿元得到消息之后快给急死了。
“尧先生,你说此事该怎么办?”公孙寿元焦急的看着尧筑。
尧筑皱眉道:“睿王客客气气的挽留相爷在王府之中,还冠上一个明晃晃的由头说是请相爷一起来调查靖西候世子被劫持一案。这名正言顺,我们竟连个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啊!”
“说得好听!那靖西候世子本来就是花绫带着人给劫来的!他们找到靖西候世子的宅子也挂在我的名下。说不定明天他们就该带人来提我去刑部问责了!”公孙寿元焦急的拍桌子。
“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呢?”尧筑问。
公孙寿元叹道:“我这不是没主意才把你叫来商议嘛!你平时主意最多,也最了解我父亲行事的方式,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我父亲若是出事,公孙府中这一大家子人可谁都跑不了。”
“以在下对睿王的了解,若他真的想要对宰相府下手,靖西候世子不会是他的正面理由。他应该还是会在小公子在禹州的事情上做文章。”尧筑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过是死了一个老妇人,还是她自己一头撞死的!就凭这个也想搬到我堂堂一品宰相府?”公孙寿元冷声哼道。
“那老妇人的死不过是个引子,怕只怕这条线后面扯出来别的事情。”尧筑摇头道。
公孙寿元皱眉沉思,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还别说,禹州那些破事儿,还真不是一条老妇人的性命那么简单。”
“大公子,这里面的事情你倒是跟在下细说说,在下也好帮你拿主意啊!”尧筑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公孙寿元摇头叹了口气,把一些不为外人知的事情跟尧筑说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