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具体不好说,还是先去看看尸体再说吧。”容昭沉吟道。

晚饭前,容昭便准备好必要的工具装了一个箱子,晚饭后赵沐果然亲自过来,身后跟着霍云还有两个人抬着一定软轿。容昭把装工具的箱子交给盛穹背着,自己跟赵沐上了马车,紫姬则坐进了软轿,一行人出睿王府由徐攻亲自带着一队护卫接去京兆府的藏尸间。

验尸这样的事情容昭是头一次干,现在虽然不是暑热天,但面对死去尸体容昭还是有些不适应。

倒是紫姬淡定的很,在仵作的配合下她去周岳亭的尸体上取了样送出来用容昭带来的器皿药水进行解析,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工夫,紫姬方舒了一口气冷笑着把手里的一只水晶管放到架子上,扭头看容昭。

容昭挑了挑眉梢,问:“什么毒?”

“罂粟。”紫姬说道。

“罂粟为主炼制的一种药剂服下之后会让人癫狂,不畏生死。西南苗疆就有以罂粟炮制神酒给敢死队喝的记录,据说敢死队喝了这种神酒可以刀枪不入,实际上是让人癫狂,即便受伤也感觉不到疼痛,拼死杀敌直至死亡。”容昭缓缓地说道。

“谁会给周岳亭下这种毒?”赵沐皱眉问。

“这个好说,查就是了,周小公子不是无名之辈,出门一般都有人跟着,他生前去过哪儿,见过谁,一一排查,总会查得出来。”徐攻皱眉道。

“我对这件事情挺感兴趣,作为今晚帮忙的酬劳,请徐将军查出一二之后告知在下。”容昭说道。

徐攻拱手道:“容公子放心,这件事情以后只怕还会劳烦你,就算你不说,徐某也会找上门去请教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容昭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赵沐,“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

梁易城和徐攻忙送二人出去,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离去之后方各自回去。

回王府的路上,赵沐问容昭:“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罂粟这种东西在西南大理一带长得茂盛,传入中原并不多见。而懂得从这里面提炼毒药的人若非出身西南便一定在西南待过很长时间。王爷通过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锁定目标了?”

“平南王府?”赵沐低声呢喃道。

“睿王爷曾经吹牛说在京城各大势力盘根错节,我容昭根基浅想要查个什么并不容易,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徐攻能查出的事情你睿王爷也一定能查出来吧。”容昭轻笑嘲讽。

赵沐并不计较容昭的语气,只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不用查,我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

“说说?”容昭往赵沐跟前凑了凑。

黑暗中,赵沐眼神一紧,也不动声色的往容昭跟前倾了倾身子,低声说道:“平南王曾经在南疆领兵打仗十二年,在南疆的势力没有人能跟他比。你说罂粟来自南疆,那么此事十有八九跟他有关系。只是我搞不懂为何赵烈会在这种时候害周岳亭从而牵扯到赵润,按道理说他不是应该栽赃嫁祸给我或者赵淳吗?”

容昭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

“另外,我知道公孙铨对一个福州来的商户之女特别宠爱,这个女子现在是他第七房妾室,三十岁左右,容貌并不是特备出众但却让家里的其他几位夫人为之争风吃醋,公孙府后宅也因为这个七夫人风波迭起。公孙铨这个岁数了,早就过了好色的年纪,你说他为何会独宠一个毫无背景从西南来的女子?”赵沐小声问。

容昭冷笑道:“这个谁知道,男人有时候就是下半身动物。”

“……”赵沐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下半身动物’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身为一个男人他对这个结论不敢苟同,但是又没办法反驳。

“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赵沐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谈论下去,于是引开了容昭的心思。

“什么?”容昭漫不经心的问。

“谨妃和安平公主奉旨出宫回周家料理丧事。”

“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容昭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仰头靠在车壁上。

赵沐借机又往容昭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安平公主出宫了。”

“嗯?”容昭刚刚起来的一点困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细想了想,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一个公主,本来就出入自由。再说她出宫是陪她娘去料理她姥姥家的丧事的,难道还有工夫跑出来闲逛?”

“这事儿若是换了别人应该不会。但她是赵湄……就不好说了。”

容昭一想到赵湄那股缠人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埋怨道:“你们赵家的人怎么都这么烦人?”

准备了一肚子知心话的赵沐一听见这句立刻没话了,抬手托着下巴默默地看着身边的人,心想自己也这么招人厌?

马车里沉默起来,车轱辘碾压着青石地面的声音分外清晰,容昭的脑袋却渐渐地沉了下来。

赵沐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便悄悄地挺直了腰板,等容昭的脑袋终于枕在他的肩膀上时,他郁闷的心情才渐渐地散了,暗夜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溢出的温柔似是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

不管早晨的懒觉睡得多么香甜,梅若依然坚持不懈的把容昭从睡梦中叫醒。

“讨厌死了!”容昭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任凭梅若给自己穿衣服,脑袋耷拉着一点精神也没有。

“公子,今儿可是赴顾明轩姑娘的桃花涧之约,您可要好好地准备准备。奴婢听说顾姑娘可是这上京城里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到时候她若是考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若是答不上来,可是很丢人的!”梅若好心的提醒道。

“梅若,你真的真的真的很讨厌。”容昭悠悠的叹了口气,起身趿拉上鞋子去洗脸。

“公子,昨儿宋嬷嬷亲自送了两套新制的春裳过来,一套是山青色,一套是霜白色,您今儿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兰蕴又问。

“又不是去相亲!穿什么很重要吗?”容昭接过帕子擦了两把脸,终于有了点精神。

“虽然不是去相亲,可是有那么多名门闺秀呢!而且那顾家公子,谢家公子,萧家公子都是仪表堂堂的青年俊秀,再加上睿王爷的非凡风姿,咱们也不能太逊色了。”兰蕴小声说道。

容昭伸手敲了敲兰蕴的脑门,笑骂:“你家公子我就长得这么磕碜,要靠一套衣裳去装体面?”

“哪有,咱们公子丰神俊朗天下无双,论风雅更比萧公子胜一筹,论以表也不必谢公子差。”兰蕴忙道。

“说得对!本公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比他们好看。”容昭非常臭屁的往铜镜跟前一站,看着自己那张继承了母亲叶氏七分俊美的容颜,那比女子英气比男子阴柔的一张脸,自言自语道:“就本公子这容貌,不管是纨绔公子还是名门闺秀,只要自己愿意,一个个都得拜倒在咱的马靴之下。”

兰蕴笑道;“错啦公子,怎么是马靴之下,那不得被踩到尘土里去了。”

听了这话,容昭眼前闪过赵湄的那张圆脸,继而是萧云欣的那张瓜子脸,于是邪魅冷笑:“没错,本公子就是要让她们都去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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