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云安在悄悄朝她眨眨眼,又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吃什么,等嫁过去随便吃!”云奉启打着哈哈笑着说。

孙氏瞪了他一眼。

云奉启略尴尬地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他也觉察到自己这做兄长的有些失言了。

旨意还没有下来,但是这太子妃的位子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皇后娘娘原本更中意荆国公府里的幺女钟静茗。她倒不是看不上云安在,只是觉得云安在年纪小了点,平时也有些贪玩,性子不够稳重。而钟家幺女比云安在年长一岁,性子也更文静淑贤些。

皇后娘娘还有一点顾虑,那就是云安在太漂亮了,怕她损了太子的精神。

可是太子亲自去皇后娘娘那点了云安在的名字。

云家和钟家都是开国的功臣,论家底,两个姑娘都是差不多。皇后娘娘想着云安在规矩和品性也都不错,年纪大点就能稳重了。最重要的是太子主动提了出来。她便如了太子的愿。虽然当时没有点头,但是已经默许了。

明白家里人是因为这事儿想让她避嫌,云安在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想了想,说:“你们的意思我懂,只是我觉得还没有到避嫌的时候,毕竟这旨意还没下来,倘若再有变故……”

云阔和孙氏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没想到这个女儿并没有被太子妃的位子蒙了眼睛,心里是有谱的。夫妻两个更放心了些。

云阔便点了头,道:“在在说得对,还没到避嫌的时候。”

一旁的孙氏不忘叮嘱:“在在这几日在宫里的时候要格外注意一些,言语行动可不能让别人挑出一丁点差错来。”

云安在和太子每日都能见到,太子又亲自在皇后那儿点了她的名字。孙氏是担心风言风语对她的名声不好。那些盼着跳到枝头的人指不定暗地里要编排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都记下啦,肯定不出一点差错!”云安在抿着嘴角笑。

孙氏又叮嘱云安酒:“在在性子不够稳妥,你要多提点一下你二妹。”

“二妹本来就聪颖,哪里用我提点。叔父和叔母放心好啦。”云安酒柔声说。

望着两姐妹出府的背影,云阔和孙氏的眸中都是慈爱。

“听说盏露楼的宋厨子要回乡了,你着人去看看能不能聘进府里来。”等两个女儿走了,云阔对孙氏说。

孙氏笑着点头,“宋厨子的手艺可是不错,在在绝对喜欢。”

云安在上有云家嫡长子云奉启、兄长遗女云安酒、下有幺女云安尔,可是夫妻两个最疼的还是云安在。

三顶轿子停在卫国公府正门,顾嬷嬷看着两个丫鬟依次扶着云安酒和云安在上了轿子,她才上了最后面一顶稍微小些的轿子。

轿夫起轿,稳稳地朝着进宫的路而去。

皇宫除了正中的大门,还分三侧门,六偏门。她们要从南侧门进宫,再换上宫里的软轿去读书的游屏阁。

许是早上起得太早,云安在倚靠着轿子壁,有些昏昏欲睡。

已经入了秋,外面天寒着呢。可不能在轿子里睡着,她勉强打起精神打量四周。

轿子里有个小桌,上面摆着些小吃和茶水。

云安在把巴掌大的檀木盒子捧在手里,这是昨日宫里的小太监带给她的。东宫里的小太监。

里面装了一小摞薄如棉纸的白云片,雪白的白玉片上有几抹烤过的淡黄痕迹。她取了一片咬着吃,真脆。

米香入胃,困顿之情就淡去了许多。

脑海中不由浮现太子肖允宸的身影。

云安在摇摇头,现在还没到可以随便想他的时候。上辈子活得辛苦,这辈子就分外珍惜。她没什么大志向,吃好睡好健健康康就是今生全部所求。

轿子忽然颠了一下,檀木小盒里的白玉片掉出来一片。云安在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将小小檀木盒子护得更牢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顾嬷嬷威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紧接着的却是她的惊呼声。向来稳妥冷静的顾嬷嬷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样子?

忽然,云安在所在的轿子帘儿就被掀开了。

几个蒙面黑衣人盯着云安在,在云安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从轿子里拽了出来。雪白的白玉片撒了一地。

“放开我们姑娘!”一直跟在轿子外面的烹茶急忙说。

黑衣人随手一推,就把烹茶推到在地。

“我们是卫国公府的人,有话好好说,几位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还请先放了我们姑娘!”顾嬷嬷已经恢复了冷静,可是声音里还是有些发颤。

几个黑衣人显然是劫了人就走,根本不愿意跟她废话。

顾嬷嬷没法子,只好一方面让轿夫护住另一顶轿子里的云安酒,一方面让其他跟随的家丁上前去救人。然而这些黑衣人身手了得,卫国公府里跟着的几个家丁根本不敌。

顾嬷嬷四处张望,这里离皇宫已不远,平时那些巡逻的皇城守卫为何一个不在?

云安在只瞧见眼前银光闪动,那些卫国公府里的家丁就倒了地。她身子一颤,突然反应过来,奋力挣扎、喊叫。抓着他的那个黑衣人有些不耐烦,朝着她的后颈猛地一敲,云安在就昏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顾嬷嬷拽着厚重的马面裙紧追了几步。没几步,她就摔在地上,脸色煞白,只看见云安在被他们塞进马车里,已经越走越远。

“顾嬷嬷!”云安酒强自镇定,让丫鬟压枝扶着她下轿,“我们快回府,告诉父亲!”

顾嬷嬷这才反应过来。

回到卫国公府,顾嬷嬷见了孙氏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扫了一眼顾嬷嬷苍白的脸色,孙氏抬头看见云安酒也白着脸,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显然也是一副吓着了的模样。而今日跟着云安在进宫的烹茶正低着头小声抽噎着,青葱色襦裙上沾染了大片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