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把你的猫放下吧。”玉拂伸手指了指左登峰的右手,左登峰这才想起还一直揪着十三的后颈,猫科动物抓颈后皮毛不会令它们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十三一直让他提着而沒有叫唤。
“我先前分析错了,他们是人,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左登峰放下了十三并岔开了话題。
“等他们完事儿你自己去问。”玉拂皱眉东望,这话一出口她又脸红了,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说的粗俗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见到的一幕。
“门口那面铜鼓你注意到沒有,骨架已经泛绿了,但是鼓面沒有丝毫的损坏。”左登峰沒话找话,不能沉默,一沉默气氛就容易暧昧和尴尬。
“那面铜鼓可能是他们的战鼓,蒙鼓一般用牛皮,但是那面鼓绝对不是一般的牛皮,不然早就腐烂掉了,如果我猜得沒错,应该是夔牛的牛皮。”玉拂出言回答。
“《山海经》里的单足夔牛?真有这种东西?”左登峰皱眉追问。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相信山海经,不然名家会笑话你的,《山海经》为吹牛的祖师爷,千假而无一真,一条腿儿的牛?怎么站立?怎么移动?”玉拂摇头笑道,“据《黄帝内经》记载,夔牛这种动物是三足的,用它的皮蒙鼓可以声传五百里,鼓声有震撼心神的作用,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就是用夔牛皮鼓克制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左登峰恍然大悟,确切的说《山海经》属于神话,而《黄帝内经》属于历史,左登峰自然知道该相信神话还是相信历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些都是道门中人的必看典籍,你之前接触的是西洋科学,自然接触不到这些。”玉拂的情绪趋于平稳。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想到趁这段时间去看一看那座黄金塔,想了想又作罢了,一來环境太陌生,不适宜晚间乱闯。二來万一石楼里的男女跑掉了就糟糕了,还是等到跟他们问明情况再做计较。
想及此处,左登峰开始回忆商周时期的言语习惯以便于稍后跟他们对话,这里既然有两个人,他们就一定会使用语言交流,也就是说他们的语言应该还沒有失传。
左登峰沒有说话,玉拂也沒有开口,片刻过后,左登峰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脚步声是从石楼传出的,由此可见里面的二人已经“完事儿”了。
“走吧,进去。”左登峰收回思绪冲玉拂说道。
“你先去。”玉拂皱眉开口。她担心再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完了,走吧。”左登峰撇嘴笑道,转而率先迈步,玉拂犹豫了片刻跟了上來。
“人之初,姓本善,姓相近,习相远。”左登峰行走的同时开口朗诵《三字经》。他的声音很大,目的是让石楼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他们二人在这里居住了好久,一旦见到生人一定会害怕,得让他们有个适应的过程。
玉拂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并沒有感觉意外。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左登峰的三字经又变成了《论语》。他之所以换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三字经》是宋朝才有的,这里的人肯定听不懂。
“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左登峰朗诵了几句《论语》又变了,变成了周武王伐纣时的出征宣言《牧誓》,《论语》是春秋时期出现的,商周时期的人不会认识孔夫子。
左登峰变來变去的搞的玉拂很是疑惑,不过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前方的石楼里,里面的人明显听到了左登峰的声音,脚步声开始变的杂乱。
“一会儿我來跟他们说话,我应该能听懂商周时期的语言。”临近石楼,左登峰冲玉拂叮嘱。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二人來到了石楼门前,屋里的二人此刻正在努力的推着石楼的石门,试图整个关闭石门,但是石门很重,他们根本就推不动,见到玉拂和左登峰后,脸上的紧张神情越发明显。
“吾等二人并无恶意,汝无需惊慌。”左登峰出言微笑,竭力表达善意。事实上刑讯逼供最省事儿,但是左登峰并沒有那么干。
里面的年轻男女闻言面露疑惑,各自闪身门内探头打量着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他们身上穿着的是未经染色的麻布衣物,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长的很是英俊。那女子身高比男子稍矮,皮肤白皙极是美貌。
“吾乃莱国人氏,实无恶意。”左登峰出言说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卢国的后人是不是敌视周朝,所以他不敢冒充周朝人,而莱国在古代跟商朝作战,而且位置居东,想必跟卢国沒什么仇恨。
左登峰说完,二人面上的疑惑神情越发明显,良久过后,那女子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左登峰一听陡然皱眉,这个女子说的话又快又饶,他根本就听不懂。时至此刻他方才想起卢国当年就是少数民族,他们说的极有可能是土语,而不是常用的语言。
“完了,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左登峰愕然望向玉拂。
“她问外面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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